等以后再告诉我答案,你是要急死我?
但鹿苧毕竟看见赵竞这种大人物就害怕的屁滚尿流,哪敢多嘴言语,只好唯唯诺诺又满腹疑惑的咽下一肚子的疑问。
当然,答案揭晓的那一天并没有像鹿苧想的那样遥远。
这天鹿苧乞求医护人员给他手机,他想给宋哲文和向海东打个电话,起码报个平安吧!结果对方还有第n次告诉他:这里真的没有手机信号。
鹿苧终于恼了:你们骗鬼啊?这是什么山沟沟吗还没有手机信号!?
“屏蔽了。”那医护人员面容和蔼的说,“赵先生的私人疗养院,为了他的安全,不能有手机信号和网络。如果你非要打电话,可以用座机。”
鹿苧一愣:“座机?座机也行,我就是打个电话。”
那医护人员正想带他去,赵竞却轻轻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消毒水的味儿。这味儿鹿苧熟,他洁癖,总是消毒湿巾不离手。
鹿苧想,原来这么牛的大人物跟他一样也是个洁癖。他对他有了一点亲近感。
“你要给谁打电话?”赵竞笑意盈盈的摇摇手,制止医护人物为他脱外套的动作,“还这么着急。”
他想,我给我相好的打电话,又不能告诉你。
鹿苧说:“给我朋友。”
“你哪个朋友?一个还是两个?”赵竞挑眉,“姓向还是姓宋?我听说你也没什么亲人,只跟他俩走的很近?”
鹿苧干笑:“我朋友少。”
“先不着急打。”赵竞笑笑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啊?”
“他就在疗养院的那一头,有点远。”赵竞示意工作人员准备好轮椅。
鹿苧一脸懵懵懂懂的被扶了上去。赵竞站到他身后,亲自推着他,将他领出门。
门外一片深秋萧瑟的景色,但这花园的布局设计非常美,枯黄的树叶落了厚厚一层,颇有意境。
赵竞独自一人推着他,一开始并未说话。这短暂的静默令鹿苧紧张的觉得胃疼——本来就伤痕累累,现在更是有负担。
他有点儿想找话说,又不知道跟这种大人物说什么。只要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他就有压力。
幸好赵竞首先打破了沉默:“小鹿,你对你父亲还有没有印象?”
鉴于赵竞最近总是问他过往的生活,鹿苧对于他提这个问题也并不惊讶:“以前是没有的,但是……”他突然想起那云梯上走下的人,还有那躺在血泊中的男子。他不敢确定昏迷前看到的是真是假,他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有信心——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说不定是他受了惊吓,把别人当成了自己爸爸。“应该是有点儿印象的。”他糊弄了过去。
“样子还记得清吗?”赵竞的声音非常平稳,真的只是像在聊家常一样。
“记得。”虽然只是在梦中。
“你恨他吗?”赵竞透过头顶交错的繁枝看向湛蓝的天空。一丝云懒懒的粘在上面。
“……我跟我妈小时候过得很艰难。20岁那年我妈又得病死了,死的时候全身浮肿还尿血,特别痛苦。我当时就特别恨他,恨他抛弃我们,恨他明明……”他不想告诉赵竞他父亲是个同性恋的事,“明明不爱我母亲,还要跟他结婚。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不会这么痛苦,我也不会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了快十年,终于有那两个糟心鬼让他的生活有了一点盼头。
“如果你的父亲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你会原谅他吗?”赵竞停下脚步。
鹿苧回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他会什么苦衷?他甚至没有再来看我们一眼。单是这一点,我就没法原谅他——他要多么冷酷无情,才能把我们两个人抛弃的如此彻头彻尾?”
一只不知名的鸟凄厉的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从他们头顶飞过。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松开鹿苧轮椅的推手,赵竞的声音显得仓皇:“你说的很对,他确实是冷酷无情。只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并不是你的父亲。”
坐着的鹿苧仰视着赵竞,那人线条坚毅的喉结上下翻滚,似有无尽的话要对他说:“你恨错人了。”
鹿苧收回视线,语气嘲讽:“那我该恨谁?当初带走我父亲的人吗?”
赵竞低下头,似乎是想回答。
“他确实带走了父亲,但没有再回来的人是我父亲,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的人是我父亲,使我们吃尽苦头的人还是我父亲。一个人可以被带走,但是心没法带走——除非他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的……”一滴眼泪落到鹿苧苍白的手背上,“这么的绝情呢?”
“或许他真的死了吧。”鹿苧擦掉那一滴眼泪,“如果他死了,我还能想得通一点。”
一阵凉风吹过,头顶一片枯叶落在赵竞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肩头。
他望着那片枯黄,淡淡的说:“确实是他对不起你们,那个带走他的人也对不起你们。他们都太自私透顶了。”
“可是当年,他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他做出那番选择,现在看来可能并非正确,但当时的情景之下,也是没有办法。”
鹿苧疑惑的看着他:“赵先生,您认识我父亲?”
赵竞捏着那片叶子,抚摸它的纹路:“认识。当年带走你父亲的人,是我。”
看守所的民警将一包东西推到宋哲文面前:“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宋哲文那双略带弧度的眼睛暗沉的不见光泽。他低着头,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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