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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苧笑笑,却把酒瓶挡住:“我不会喝酒。”说完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倒进酒杯:“我只喝矿泉水。”
宋哲文眼角一抽,一股怒气不禁蹭蹭往上冒,面子上几乎要挂不住了,他强逼着自己拿出对付自家哥哥的耐性来应对鹿苧:“吃日料不喝点清酒,岂不是没什么情趣。”
“喝酒对宋总是情趣,对我是折磨。”鹿苧说的毫不留情,他端起水杯,跟宋哲文轻轻一碰,“谢谢宋总请吃饭。”
宋哲文长舒一口气,忍:“鹿检太客气。这里我轻易不带别人来,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
“为什么?”鹿苧只是随口问。
他淡淡一笑,面容惆怅:“鹿检有所不知,我念完初中便出国留学,先是在法国呆了两年,又去了莫斯科,日本和美国念书,一路念完了博士。家父管教严格,执意要让我多历练,所以辗转多国,但我在日本呆得时间最长,日子也最逍遥。”他顿了下,“因为我母亲在日本定居,我可以多见见她,毕竟从小就没见过几面。”
鹿苧目光一闪,他想,我也是没怎么见过父亲。他在自己两岁的时候就跟男人私奔了,家里只留了父母的结婚照,还是黑白的。
“小时候我跟着继母过,上面有两个哥哥,也都不是她亲生的,只有我的小妹妹才是。我跟家人感情不深,父亲又极其严苛,虽然身边有朋友,但毕竟不是亲人,心里有些苦闷不知道跟谁说。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坐坐,好像会离着母亲近一点。”他这样说着,眼圈隐隐带了些泪花,“鹿检,我说过,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很喜欢你,这些话我从没跟其他人坦露过,今天带你过来,只想跟你说说话。”
鹿苧垂下眼眸,万般情绪都掩盖起来,冷冷开口:
“宋总,像您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愿意听您诉衷肠的人一定很多,能安慰您、让您高兴的姑娘小伙,都能绕北京城几十圈,我这人笨嘴拙舌,情商又低,实在不知道在伤春悲秋的您面前说什么。更何况在我这种穷人眼里,您那点事儿真的不算事儿,顶多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吧!”
宋哲文刚才那番话不是不触动他,反而是很触动他,这让他对宋哲文有了很大改观。但鹿苧不喜欢玩吴越那一套,不喜欢人家又吊着人家。所以再伤人也得趁早让对方死心,对别人对自己都好:“我不喜欢男人的态度已经在上次传达给您了,这里也不必强调。首先再次感谢您请我吃这顿饭,我挺开眼界的。还有我知道宋总喜欢我这幅皮囊,喜欢我这皮囊的人太多了,您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我这人的性格跟皮囊不一样,不太讨人喜欢,也不乐意……讨不、喜、欢的人喜欢。”鹿苧抓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宋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里打车方便,不必牢您大驾,再见。”说完,抓起包就走。宋哲文站起来大声问:“鹿检!即便做不成情人,也能做个朋友,你又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
鹿苧一脸冷漠的问他:“宋总,喜欢的心思一旦说出口,你我怎么可能做得成朋友?”
望着那人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宋哲文撕下脸上那柔和的面具,一把将茶杯摔碎在地上,那歌伎吓的住嘴。
“好你个鹿苧,还真的给脸不要脸了!我宋哲文想要的人还有得不到的?玩玩情趣我陪你,竟然跟我翻脸,贱人,等我搞到手看我不干`死`你!”他咬牙切齿的道。情场上拒绝别人被人拒绝都正常,可他妈就没见过这么绝的,好好好,你绝,我宋哲文也不是吃干饭的,看谁干的更绝!
鹿苧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关机的手机充电,果然看到几个未接来电。他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抚摸吴越的名字,却不肯给那个人回个电话。
洗完澡之后,电话铃声又响,他没有跟往常那样飞快的接起电话,而是磨蹭了一会儿才接:“喂?”
“干嘛呢?”那边劈头就是一句。
“洗澡呢。”他挑眉轻轻一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在家里?”
“嗯。”他低头玩着浴巾。
那头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再说,嘱咐了一句今天天凉,注意别感冒了,就把电话挂了。
鹿苧空落落的心里想起对宋哲文说的那句话:喜欢的心思一旦说出口,你我怎么可能做得成朋友?
他默默的对宋哲文说:
对不起。
这天夜里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吴越和宋哲文的脸。对于宋哲文他是真的爱不起来,最多也就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愧疚,吴越今晚的态度却让他的心思百转千回。发的朋友圈,说的那些话,他都是仔细考量过的;故意不接的电话,暧昧的回答,也是有心为之,吴越看起来有点紧张,最后却没问他那么多。他在不在乎自己和别人在一起?他有点想知道答案,但又不敢知道。辗转多时,又困又累又煎熬,奔去洗手间洗了五六次手,心情也无法平静。最后没办法只好拿出床头的药吞了一片。
盐酸帕罗西汀。抗强迫合并焦虑症的处方药。
大夫嘱咐他必须严格按疗程服用,但是他有时会三心二意,再加上他吃这药的副作用明显,整天糊里糊涂的总想睡觉,就很有些抗拒。
这晚他梦到了母亲,又梦到了黑白色的父亲。不知道当年他遭遇过怎样的心境,是否也与他一样痛苦煎熬过?他从小就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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