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了便剪了,不高兴了便毁了。
子车弓良站在走廊上,沉默的看着,似乎时间被定格了一般。
附近总有侍卫巡逻,这些人的职责只有一个,便是保护他的安危。
子车弓良却是觉得讽刺,想当年,多少次生死存亡之间,又有多少人记得他的死活。
可现在他成为了帝王,为他前赴后继的人多不胜数。
不,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他。
今天的阳光很好,走廊上被投下一排阴影,子车弓良伸出手,看着那些被投射在自己手上的阳光微微失神。
那年的盛夏,似乎也是这样的阳光。
温暖的阳光,安静的屋子,屋外不停犯人的蝉鸣。
对于更幼时的记忆其实子车弓良并不怎么记得清了,或者是不怎么想要记起。
他记得他小时性格孤僻,更是因为身子弱沾上了一身的药味,小孩子不喜欢苦的,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
所有人都赞扬他的哥哥,他只能安静的在屋子里面看着,看着他的哥哥一步又一步的变得无比的优秀。
其实当时的他无比羡慕甚至是嫉妒他的哥哥,而他只能阴暗的躲在背后,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连眼中的嫉妒都不敢放出来。
后来子车家与徐家交好,徐家也有两兄弟,徐家的大公子跟他的哥哥很像,总是那么的轻易的就达到了长辈的期望,总是被寄予了无数的希望在身上。
于是,在看到徐悠的那一刻子车弓良以为自己会找到一样的同伴的。
但是徐悠跟他不一样。
事实上,子车弓良在看到徐悠的第一眼是讨厌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
那一眼,也是在夏天,那个唇红齿白的孩子,看上去就觉得这人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第一次,子车弓良出现了比嫉妒还要难以言明的情绪。
他分不清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讨厌徐悠。
他总是躲在暗处,总是拿着阴森森的目光看着徐悠,不知道是想要威慑住徐悠还是想要博得徐悠的关注。
当然,他们也不是全然都是这般陌生。
偶尔,徐悠也会找他玩。
他身子弱,总是待在屋内,夏天身上也是凉凉的,徐悠怕热,每当这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凑过来,拉着他的手,想要他跟在一块。
那时候,子车弓良不知道是该喜欢还是讨厌。
记忆之中的亲近变得模糊起来,夏日院子里,大大的摇篮里面他跟徐悠抵足而眠,那是唯一一次他跟徐悠那么亲近,孩童时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睁大了眼睛茫然又懵懂的看着。
对的,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觉得他更加讨厌徐悠了,他分不清那是什么,于是他便定义为讨厌。
他并不愚蠢,事实上他很聪明,他知道父亲的期望都给了哥哥,他也知道徐悠非常喜欢哥哥。
也因此,他做了许多可笑的事情。
徐悠喜欢蝴蝶,哥哥会画很多蝴蝶给他,而他对此嫉妒,于是去收集了一盒子的毛毛虫故意去吓哭徐悠。
当时他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发泄,其实又何尝不是固执呢。
因为那天晚上他尝试过也画出漂亮的蝴蝶出来,但是他不如哥哥,丹青方面似乎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了,画了一晚上,全部都是丑陋的扭曲的蝴蝶。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徐悠喜欢蝴蝶好了。
那些可笑的执着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他似乎总是用着一种愚蠢的方式,做着一些愚蠢的事,最后得到的,自然也不是自己所想要的。
那个夏天,尽管有着那些愚蠢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怀念,似乎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慰藉。
枯燥的人生似乎并不那么乏味了,也不那么了无生趣了。
春雨秋霜,岁月无情。
他执着的,固执的,用着一种无比愚蠢又可笑的想法去接近,去获得那么一点点慰藉。
因为,这比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好太多了。
他害怕又回到了以往,安静又宽阔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空气之中弥漫了苦涩的药味,安静得连灰尘的声音都能听到。
时光荏苒,然后他们要搬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
他讨厌徐悠,可是更讨厌没有徐悠在的地方。
被迫坐在马车里,他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徐悠很不舍子车藏的离开,吵着要一块,子车弓良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果然,他不舍的只有哥哥。
“二哥,不去道别吗?”子车妙禾坐在旁边安静的问道。
子车妙禾跟他不一样,她似乎天生就是个安静的性子,总是沉默的在后面看着一切。
“我讨厌他,不想去。”子车弓良依旧说出违心的话。
“娘说过不了几年我们还是会回来的,二哥其实也很不舍的吧。”
子车弓良把车帘放下了,沉默着不发一言。
子车妙禾也安静了下来,原本她就是一个安静的性子。
过了一会,子车弓良又把帘子掀开了,他看过去,看着徐悠在子车藏的怀里撒娇,看着徐家大哥在一旁小声哄着又一脸无奈的表情。
那时候,徐悠真的是一个被人完全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孩子。
“你说,如果我不讨厌他了……”子车弓良开了一个口,但意识到什么又没说下去了。
子车妙禾只是疑惑的看着子车弓良,发现子车弓良什么都不想说之后也没问。
子车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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