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而后那嗡鸣声也停止了。司彦几乎是立刻抓过被子盖住了腰间,但他潮红的面颊和起伏不定的胸膛却难以掩盖,看清站在房间里的柯越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你……你不是走了吗?”
柯越没有回答,他觉得一股气堵在心口,让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抖动着嘴角露出一个形似讥讽的冷笑。
司彦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他闭上嘴巴,不安地扯动着被子,似乎想寻找更多的掩盖。在这轻微的动作下,有什么东西从床沿滚落了下来,咕噜噜地打着转滚到了地板上。
正是那根熟悉的按摩棒,大约是落下时撞到了开关,它在地板上可笑地扭动了起来。司彦的脸霎时没了血色,战战兢兢地看向柯越,而柯越却是盯着地板上那根扭动的人造ròu_bàng,脸色十分难看。
或许是抹了润滑剂的关系,那肉色的柱体在灯光映照下泛着一层水光,一想到这刚刚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柯越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他咬着牙笑了笑:“被这个东西插,真的有那么爽吗?”
司彦被这直白的问句吓了一跳,仓皇地低下头去,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柯越却没有察觉到他的难堪,他自顾自地接着道:“原来我在你眼里也是这玩意的复制品,亏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朋友,我还以为你跟别的人不一样……”
他声音越来越低,苦涩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司彦张了张嘴想解释:“不是这样的,柯越……”
“你别叫我!”柯越忽然暴怒地吼了一句,他眼睛通红地瞪着司彦,“我从很久之前,就把你当做值得信赖的朋友,因为你又聪明又冷静,而且做什么都不求回报,像个特别了不起的人。”
“我现在才知道,那个无所不能,无欲无求的朋友,原来整天都想着,”柯越看着他,很轻蔑地道,“让我chā_tā的屁股。”
他说完,一脚把地上那根按摩棒的开关给踩碎了,ròu_bàng终于停止了震动,柯越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真他妈恶心。”
司彦听了这句话,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而柯越也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打算,他掉转头,大步走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外面便响起“砰”地一声摔门声。
一口气跑出去之后,夜晚的凉风吹在柯越发热的脸上,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神智。他忽然发现路过的行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赤着的双脚。
没有鞋子,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这些东西都丢在了司彦的公寓里,柯越摇着头苦笑了起来,没关系,他已经都不需要了。
路边有写着住宿两个字的廉价旅馆,柯越向门口坐着的老太太问道:“多少钱一晚。”
老太太半理不睬地回答:“一百一晚,押金二十。”
柯越掏出口袋里的钱递了出去,然后便被带进逼仄的楼梯道,老太太掏出老式钥匙打开房门,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进去。
进屋之后,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壁上的壁纸都斑驳地脱落了,原本是白色的床单也暗淡发黄,但是柯越浑然不在意。他走进洗手间,看着肮脏镜面里的自己,从口袋里摸出准备好的小刀,而后抵在了脖颈跳动的动脉上。
自杀的念头几年前有过一次,那时生活被各种骚扰搞得乱七八糟,简直活不下去。他在二十楼的窗户上坐了整整一夜,但是没有跳下去,他没有勇气跳。就像现在,他用冰冷的刀刃抵着喉管,却没有勇气刺进去。
死在旅馆里,会给别人造成困扰的吧,柯越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不肯承认是自己懦弱,不敢结束生命。
他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心里焦躁地闪过了许多念头。说真的,他并不想死,这个世界跟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可是他却不愿与这个世界告别。
如果没有ls13就好了,如果性能力只是普通,哪怕马马虎虎就好了,如果……
柯越忽然觉得有些痛恨,不是痛恨别人,而是痛恨自己。如果进圈子以来没有频繁更换床伴,而是交往一个从始至终的恋人,那么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人对他的性能力交口称赞,也就不会有杰少找他定制ls13的事。事到如今,不过是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而已。
柯越解开裤子,看着胯下那根给自己惹了无数烦恼的东西,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是没有这个,自己说不定会得到解脱。蹦出这个念头之后,他真的拿了毛巾垫在性器下面,防止之后搞得血流成河。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软着的那里抓了起来,用冰冷的刀刃贴着根部,鼓足勇气切了下去。
刀刃只在表皮磨破了一点小口子,而后鲜血就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柯越的视网膜,让他停下了动作,用力把刀扔了出去。
他狼狈地用毛巾捂住下身,咬牙切齿地想到,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度过了混乱的一夜之后,柯越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这间破旧的旅馆,他没有要回押金,因为他穿走了旅馆里的拖鞋,还把房间里的毛巾弄得血迹斑斑。
在街头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一个擦身而过的路人忽然折返回来,颇有几分兴奋地喊了他一声:“柯总。”
柯越茫然地抬头看向他,只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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