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千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个字都没信。
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却是对这个叫做韩以的人颇为忌惮,尤其是他手中的折扇。此人和她不一样,并不是年少成名,而是最近才混出一个响亮的名声的。严芮千做这行的时候偶尔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但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今日他们遇到的种种,这人都表现得分外老练,严芮千不是嫉恨,只是觉得这人手段高超,一点也不像最近才有名气的,她被盛传天赋极高,但也只有她知道,这条路有多么难走,一步步都是流着血液走过来的,可韩以却像是天生适合混这条路的,一旦触及,就游刃有余。
不像是个野路子,而像是接受过正统道门的。但她什么也没说。
“既然——”韩以这话刚刚起了一个开头,他们所有人又听到了一步步的脚步声,离他们很近,就像是走在身边一样!
这次他们听得有些清楚了,这脚步声很轻,是那种布鞋发出的声音,还走走停停的,像是在吸引他们走过去看上一眼。
几乎是立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去,更是各自绷紧了神经,身体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稍有异动,手中的武器立刻亮出。
严芮千听到声响的同时立刻拔出了手中的寒剑,其上附着不少她亲手画上去的符咒,威力极大,而就在她剑光一闪之际,她的脚踝处却是缠上了冰冷至极的物体,那感觉特别黏腻,有些像一直浸泡在冰水中的海草,让她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她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寒剑向下砍去,但还是太晚了,她一开始身体就是背对着此物的,更不用说注意放在了前方,脚踝处的黏腻物体蔓延速度极快,已经顺着白皙的脚腕上缠,扯住了她的膝盖。
她来不及判断了,只能朝着大概的方向一剑挥去,她甚至还听到了物体中招后发出了“刺啦”一声,像是拿着剪子在光滑柔顺的丝绸上划过,刺耳至极。
她这一剑不痛不痒,似乎并没有造成很重的伤害,黏腻的物体立刻又缠了上来,快速而又密集,这次直接将她拖倒在了地面。
众人听到动静后立刻回过了头,这一看,却是震惊到了!
只见从那口破败的水井中钻出了数不清的黑色物质,密密麻麻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以他们的角度,一眼就发现这竟是女子的头发!竟有这般长,像活得一样!
倒在地面的严芮千整个身体已经被这些头发缠上了,这些有着生命一般的头发还在不断地向上缠绕,一部分甚至钻进了她的喉咙,让她根本发不出一点声响,只剩下‘呜呜’的泣音。
它们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将她绞成一团,地上只剩下一个会挪动的椭球状物,要不是严芮千的上半身还露在外面,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其中的竟是她!
死死缠上猎物后,井中冒出的头发速度极快地拖着她往回拽,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拖动痕迹。
严芮千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她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很快就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条入骨的血痕。她大红色的旗袍和黑色的头发紧紧交缠在一起,全都刻在了血红一片的皮肤上。她面色苍白得像是纸糊的,眸中带着血丝,更多的却是极度的不甘,配合着脸上狰狞而又吓人的表情,像是一个从井中爬上来的女鬼。
毛运城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双手合一,直接在空中画了一个烈火咒,但是这个仓促的符咒却是几乎毫无作用,火焰碰到井边的头发后,像是落到了冰水中,发出‘呲’的声响,空中传来刺鼻而又难闻的气味,是蛋白质燃烧后形成的味道,可是头发依旧完好无损。
韩以握着手中的折扇,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于秋芳也是如此。
来不及了!
不待毛运城第二个符咒落下,绵连而又冗长的头发就拖着严芮千的身体落到了井内,一下子,随之而来的,是众人听到的一声“噗通”落水声。
井边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什么也没留下,就只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还有严芮千丢下的一把剑……
这时若是走进细看,就会发现枯井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杂草和荒土,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时初赶来的时候,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大侄女不见了,也看到了地面上的痕迹,他吞了口唾沫,显然是知道就在他和毛睿闻讲了几句话的功夫内,又是一起死亡发生。
他能想象到刚才发生的场景,因为这个场景一模一样的在他的剧情中出现过,就是里面的人发生了一些变化。
“系统”,时初感觉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准备了老久的死刑,却“一不小心”被人“见义勇为”地顶替了,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颇为沉痛地说了一句,“你赐给我的金大腿没了。”
“亲亲,你找到更好的啦~”
“是哦”,他理了理情绪,点了点头,又死皮赖脸地站到了毛睿闻的身边,像个甩不掉的橡皮泥。
对于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尾巴,毛睿闻没在意,他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眼睑有些耷拉了下来,脑袋也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显然是想再睡一个回笼觉!
时初有些嫌弃不务正业的大腿,但是他不敢说,他只敢在心里默默数着大腿点头的次数,作为群众演员的他,显然不用考虑太多技术上面的问题。
数着数着,他就发现——
大腿又睡着了!
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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