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什么来着,我儿子要你杀我?!”
徐彬拿枪托敲了敲她的脑袋,一脸傲慢:“再告诉你一遍,是金元宝,记住送你超脱的恩人的名字,下辈子要为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
“恩人!恩人!”疯女人吃吃笑着,一遍一遍的向金宝磕头,脑壳与地板撞击声犹如菜刀剁肉。
徐彬重新将手枪塞入金宝手中,“开枪吧。”
金宝摇头。
徐彬笑:“你害怕?那我帮你。”手一抬,砰----
手枪被打飞出去,子弹偏离了心脏,只打在徐夫人的肩膀上。
金宝浑身哆嗦,刚才,如果他出手慢一步,徐夫人定会死在当场。徐彬这个杂种!
徐彬依旧在笑:“不好意思,打偏了。”
金宝果断按住徐彬,张开五指,给了徐彬几十座五指山。
徐彬肿着脸,含混说:“我这辈子第一次挨的是你的巴掌,也只有挨过你巴掌。其实我很高兴,我希望甩我巴掌的是我的爱人,我只允许我的爱人甩我巴掌。”
“我他妈跟你没话说!”金宝起身将疯疯癫癫的徐夫人扶起,半抱出门。
门口,紧随而至的徐彬抓住疯女人的头发,一扔,拎着金宝进门,门锁落下。
徐彬将金宝压在地板,爬上他的身体:“我把我妈妈赔给你了,是你不要。”
金宝大吼:“徐彬,你这个杂种!我操.你……”说不下去了。
徐彬骑在金宝的肚皮上,仰着头,在雷雨中狞笑,那笑声畅快至极,也惊悚至极。他握起金宝冰凉的手按向腹部:“这里面,刚刚移植进去一个子宫,你操.我吧,我给你生孩子,我把孩子赔给你。”
掌心触摸到的,果然是一道新鲜整齐的缝合伤口。
徐彬勾起一丝微笑,□磨蹭着金宝,动作撩人的从口袋甩给金宝一瓶润滑剂,张开手臂,扑来。
金宝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轻微的一声哔啵,底线终于被冲破。
“别过来!”金宝摸索到那把漆黑的匕首,冰凉沉重的刀身暗示兵器的锋利与杀伤力。
哦----天太黑了----没有闪电----什么都看不见----
腹部传来冰冷的刺痛,徐彬痛的眉一皱,按住腹:“可惜,浪费了一个女人捐献的子宫。”
子宫不能用了,徐彬暗自惋惜。不退反进,匕首压在两人身躯中间,又往他体内推进一分。但是他这样做,可以更紧的抱住金宝。
“中国人有句话,叫血债血偿,我还给你的这些,你满意吗?”
“我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金宝怒吼,眼中翻涌水花,“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就是杀多少人,杀你自己!我妈跟那孩子都活不过来了!你怎么不知道中国还有句话叫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呢!我操!你他妈这个杂碎!”
金宝狠命推开他,跌跌撞撞出门。
徐彬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白色的地板犹如开出一朵巨大的血花,美极,诡异之极。
大风大雨,打雷闪电,门外再也不见徐夫人的身影。
金宝追出去,小别墅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支着头在瞌睡。
有黑影闪过,金宝下意识去抓,只抓到几缕长发。
金宝哐哐哐拍保安室的玻璃:“徐先生受伤了,叫医生。”
女人在黑夜里狂奔。
金宝不声不响的在后面追,不知多久,恍然一个闪电劈来,被刺瞎了双眼。再睁眼时脚边只余一朵稀烂的黑色纸花。
徐夫人就此,彻底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金宝呆立原地,前途昏暗,退路昏暗,往前迈还是往后迈都是错。
深秋的天,太阳暖烘烘的,金色的空气中浮动着细细点点的尘埃,几声婉转的鸟鸣带着清脆的尾声袅袅从空中传来。居高俯视小小的村落,黄绿树木掩映之下红瓦青墙,风乍起,满山的树叶纷纷旋起,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落在水里的就成了金色的小船。
昨夜做了一场梦,混乱而模糊,醒来全部忘记,反而有些头痛。
他回来后,陈富贵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他帮陈家收获果园里的果实,聊天,听单田芳的说书,如小时过得任何一天一样。但金宝已经不再是小时的模样,他的眉间总会不自觉轻轻蹙起,既像是担忧,又有一点疲惫。
村里的小学教师家里有事,便请他代课,他笑笑,站上了讲台。
小孩子单纯又天真,他们总用崇敬的目光看他,甚至在他上厕所的时候,还听到小男孩到处大声宣扬:金老师上厕所了。傻傻的小孩怀疑的问:老师也会上厕所吗?
老师当然也上厕所,老师又不是神。
金宝不禁默笑,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个对小孩子影响巨大的人物。他深知他的平常,可是抵挡不住自己在一个孩子的目光里变得特殊。
小孩子无忧无虑,凭潜意识行事,情绪全在脸上,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是觉得世界之可爱。
那个年轻的老师从家乡回来,红肿着眼睛,神情憔悴,他的父亲刚刚去世,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小老师说:我不能对不起他,我要好好的过日子。
夜来风雨匆匆,水涨秋池,村里溪水没膝,金宝随意披了一件雨衣,顺着溪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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