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熠闻言只好疑惑地应道,眼见梅若筠入了房中便转身带着人离开散在周围把风。
敛影久久回过神来,见无人发现自个儿转身潜入院中躲藏到屋檐之下,窥视着房中的人。却不想正好看到梅若筠脱衣入浴,一条白花花的人影就这么潜入那方碧玉砌成的水池中,扑通一声藏在一片雾气之下,不由咽了口唾沫。
仔细一想,方才离得远并不能肯定那便是眉生,且神情举止也与眉生不大相同,何况梅若筠真的是眉生,为何又要留在长空门那么多年,在梅庄待上一百年岂不更好?
敛影蹲在屋檐横梁上半响,思索着不如趁此时潜入房中一探究竟。
只是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当敛影的确在梅若筠巨大的房中翻出了一个眉生所用的药箱,看见一柜子医药论典并一大柜子的医用器具及药品时,顿时陷入困惑中细思着为何眉生竟会是梅若筠,等他回过神时,梅若筠已穿上衣服站在了他身后。
再然后,敛影的眼前便旋转起来渐渐黑了下去,继而失去了意识。
梅若筠俯身打量着晕倒在地的敛影,暗忖着敛影定是被长空门派来寻他的,只是不知如何能寻到梅庄里来。
此时林熠闻见房中的声响不由在门外问道:“庄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梅若筠戳着敛影的脸答道,想了想又道:“明日船上多预一个人。”
林熠站在门外听见吩咐,疑惑更深,却只能应道离去执行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已写完,不坑,不是悲剧,深沉。
☆、花惊叶
敛影醒后对着眼前小却布置得甚精致的房间打量了许久,踩在脚下的这地摇摇晃晃似乎并不在陆上。
揉了揉仍有些晕的头,敛影伸手一摸袖间却是空空荡荡,那随身带着的玉骨折扇早不在身上。再一翻,信物钱银甚至连藏在衣领的折片叶刀都不在了,可以说,此刻他身上挂着的,除了衣服也只有衣服,不由坐在床上发慌思考着如何是好。
林熠推门进来,见敛影醒了,将食盒往桌上一放,道:“来吃点东西。”
敛影闻言打量着林熠迟疑地起身走过去。
食盒中五菜一饭,并着一盅汤和一碟切好的时鲜水果,三荤两素,汤里还能闻出些药材的味道。敛影看罢思考着这里头该不会暗藏了什么玄机例如毒药什么的。
林熠站在一旁见敛影只看着不动筷,便照着庄主吩咐他的说道:“就算不下药,你也没法从这贼船上下去。”
敛影不悦地皱起眉头却没说什么,在桌边坐下开始祭自己五脏庙。
菜做得极好,饭也蒸得极软,大概是许久未曾正经吃一顿,这顿饭竟吃得格外可口,竟让他将能吃的都吃光了还觉得有些不够。
林熠在一旁等候着,见敛影吃饱喝足了便开始麻利地收拾杯盘碗碟,毕了提着食盒躬身说道:“我家庄主有请。”
敛影正喝着茶去油腻,闻言不由呛了自己一道。一边咳着看了眼立在跟前的男子,想来至少该去讨回玉骨和飞叶,便也站起身随林熠出门。
一路行,敛影只能暗叹自己过的日子应该算得上清苦,可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钱财于他而言只是维持生活的必需品,多或少并不重要,管够就行。只是一旦想到眉生曾经那半点不喜奢华甚至是厌恶的模样,再看如今,此间相距多少是有些让他想不到的。
敛影被带至甲板后林熠只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转身走了,看着甲板上巨大的空处放着的两张椅子,而一张椅子上已坐了个人,敛影顿时觉得有些难受。
梅若筠察觉敛影到了身后,将手中书随手扔到了地上,招呼着道了声:“请坐。”
敛影顺着梅若筠的左手看了眼地上若小山高的书,依言坐到另一张椅上。
此时已入夜,船在江面上看似缓慢的前行着,一轮明月自山后缓缓升起,映得江面一片银鳞之光。敛影枯坐了一会儿,见眉生不开口只好转过头,正打算说些什么时,视线却落在二人中间那小小一方不及腿高的矮几上。
那几上放着一盆月下美人,顶处叶间的花苞已十分大可见其中白色的花瓣,似是要绽放的迹象。
可始终未到花开的时候,敛影便又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说来在长空门时他几乎不曾仔细打量过眉生的模样,只能说是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在他印象中眉生的模样可算得上好看的,但清梧放在那,一对比便失了可比性。
现在旁处并无他人,倒是让他生了个错觉,让他觉得…眉生其实比清梧还要好看几分…这种好看不仅限于对面容的评价,而是从头到脚。如绸缎般的乌黑长发早已令月色成了陪衬品,洋洋洒洒地落在衣衫上从这头滑到那头,更恰逢风拂过吹扬起几缕,敛影一时竟也看呆了去。
梅若筠忽然转过头看向矮几上的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花苞说道:“花要开了。”
惊得敛影连忙回过神来,复又看向那花。
梅若筠的话音才刚落花苞便陡然撑了开来,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迅速张开,露出被包裹在其间的黄色花蕊,映在月下晶莹剔透,而周围的空气也被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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