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宸远盛情难却,惊惶地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自己就能处理。”偷偷狠狠瞪过杨瀚元一眼,梁宸远自己拆起手上的绷带。
杨瀚元淡定地假装没看到,忍住小胜一局的得意,抓过他的手拆了起来。
梁宸远心安理得地受着。两个水电正在忙着处理杨瀚元背上的伤口,另两个人围观杨瀚元拆他的纱布。杨瀚元席地而坐,
13、13,许多的,似曾相识 ...
旁若无人地捧着他的手,小心地揭着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纱布。
越往下拆,杨瀚元的脸色越差,血水几乎浸透了最里面的几层纱布,手心肿着,伤口边缘泡得发白,里面却暗红一片,显然是溃烂的前兆。杨瀚元抬头冷冷看了梁宸远一眼,在梁宸远的莫名其妙中,将半瓶云南白药全撒到了他的伤口之上。
两个围观的水电惊叫了出来。
梁宸远重重抽了一口气,哆嗦着将“你干什么?”的吼声硬憋了回去。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这一边。
梁宸远勉强咬住嘴唇,用目光杀向杨瀚元。
杨瀚元却一脸平静,不带半点愧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14
14、14,我的吻 ...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回去算帐!梁宸远痛得直抽,要不是水电在,绝对扑上去撕咬杨瀚元的脖子。
没关系,你可以叫。不是很疼么?杨瀚元冷笑着,就是让你长个记性!我最不见得的,就是你这种胡乱糟蹋自己的兵!
梁宸远现在理解不了那么深,他完全不想再多看这混帐一眼,只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手伸到旁边目瞪口呆的一个水电眼前,尽量压住声音里的颤儿,“哥们儿,帮个忙。”
“啊,是!”那人忙挑出绷带帮梁宸远包扎好,又抄出破伤风针,商量着道,“还得打一针。”
梁宸远乐了。敢情这哥们比他还哆嗦呢。
水电那人也没避讳,表现得相当直接。这领导也太他妈地牛了,看得他都痛了,可人家呢,就冒冒汗,一声不吭。
被崇拜了。梁宸远要笑纳,嘿嘿一乐,打趣着道,“成,您悠着点,别叫血管给跑了。”
几声闷笑立刻稀落落地蹦了出来。
这一片的兵都知道,想当年,某领导暗恋某护士,求亲近,生病打针。小姑娘乃新人,头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心慌失手,没扎准血管,顿时惶恐不安,连连道歉。领导青着脸,硬着头皮,怜香惜玉,“不是你没扎好,是我血管自己跑了。”流传军区五十余年,专供调戏本军区护士妹妹所用。
水电的人一头黑线,梁宸远更高兴了,摸出片止痛药放在嘴里嚼,笑眯眯地伸出手。
妈的杨瀚元,离了你小爷还不是照样风生水起?打了针,杨瀚元那边也搞定。一群人浩荡荡地抬着悠悠转醒的傅饶回基地,梁宸远故意站一边嘘寒问暖,然后又拉住韩靖索要救人心得,正八经儿地表示回去要写个通讯,争取弄个全军点名表扬。
韩靖听得直乐。杨瀚元跟在后边默默地看着,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乐。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凑到一起,一个吹,一个捧,兴奋地交头接耳,真像两个毛孩子一样。杨瀚元突然发现,遇到梁宸远,他似乎,总有一点儿不知所措。
他的世界一向条理分明。遇到上级,是尊敬的;对待下级,是严肃的;对犯罪份子是冷酷的,对亲朋战友是真诚的。他总是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什么人,可遇到梁宸远,他似乎经常犹豫,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待他,就像现在。
“等一下。”梁宸远站住。
韩靖和杨瀚元都停下脚步看他,他几步跑到河边,掂着手指拎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教导员,”韩靖一看清那玩意,表情很囧,“咱们不能捡群众遗失的财物。”
“知道。”梁宸远要来一个防水袋,将已经破损的电池小心拆下来,扔了进去,“电池有毒,不能随手乱扔,破坏环境。”
韩靖半信半疑,梁宸远顺势搂住他的肩,笑眯眯地,“韩爷,你觉得本领导已经穷到要捡一个泡得不能用的小破收音机了?”
韩靖缩缩脖子,求救地看了杨瀚元一眼。杨瀚元平静地看回去,没有反应。
韩靖哭了,“不敢。”
梁宸远爱怜地摸摸韩靖的头,“回。”
杨瀚元无声地笑了出来。
回到营地和家里联络了一下,队里的测试已经圆满完成,正在回撤,争取在暴雨来临之前退回防洪区,听候调遣。傅饶邀三人在最好的帐蓬里住下。杨瀚元点头,水电还送了两桶沉淀好的清水。三个人在林子里围了一圈布,在里面洗澡。两个人的伤口都沾不得水,韩小爷乖觉地忙前忙后,梁宸远更加开心,眼睛上占足了帅哥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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