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继续幸运?”
瑄分尘二话不说,凑前拿起筷子。
姬任好点着那盘肉,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知道。”
姬任好道:“你还记得背上的伤口吧?”
瑄分尘一顿,手下不停,道:“质本洁来还洁去,你好聪明。”
姬任好只觉得怒火塞脑,恨不得把这人填了海,切成生鱼片煮了吃。他手一抬,啪的一声,把对方的碗筷一齐打翻。菜汤溅在瑄分尘衣襟上,散发着热气与香气。
瑄分尘停滞了一瞬,把那盘肉推前,到:“你想吃直说么。”
姬任好冷笑一声,把桌子推开:“你想吃饭?”
瑄分尘诚实的点头。
姬任好抬起左腿,抵到他面前。紫色衣襟下玉珠晃动,鞋上花纹闪着幽深的光。
“我脚硌的难受,你给我脱鞋重穿。”
瑄分尘默然不语,坐在那里,两人都不说话。
忽然他扯下根衣带,望上一抛。挂到木梁上后,两端都拉下来,打个结。别人简直以为他要投缳自杀,他又把外衣脱下来,有菜汤的那面朝外,捆在衣带上。做完这一切,他躺到草堆上,看着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
“望梅止渴。”
姬任好猛地站起,一脚踹在瑄分尘身上。他痛哼一声,整个身体撞在墙上,骨头喀拉一声。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直蜷缩起来。
姬任好冷笑道:“痛?你也知道痛?你捅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踉跄一下,捂住腰间。那一脚也牵动了他伤口。
瑄分尘头抵入干草,勉强道:“捅你我会痛才奇怪……”
姬任好疾走上前,一脚踩住他的手指。
“很痛啊,我觉得好痛啊。”
姬任好道。
瑄分尘眉头紧缩,想收回手而不能。姬任好脚尖慢慢碾动,瑄分尘额头满是细汗,索性闭上眼睛装死。姬任好越发大怒,听一声咯咯,瑄分尘终于惨哼一声,道:“梅也望了,你想杀我就杀罢。”
姬任好讥嘲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瑄分尘艰难道:“那你和我一起死好了……啊!”
姬任好下了狠脚。
瑄分尘紧咬牙关,说不出一句话。
姬任好气动腰间伤口,回手捂住,道:“瑄分尘,你好你的啊!我们认识了多少年,又在一起了多少年?你心里打的一直是这个主意,你为何要杀我!”
瑄分尘道:“你当我……发疯了吧……”
姬任好冷笑连连,一脚踢开他。
“前段时间,城中有一族尸魂专吃人心,害死了几个大人物,一时人心惶惶。我身为城主,一时杀不了它们,便交换条件,答应用死囚心脏供它们,只要不再乱杀。我当时是想,先稳住他们,再行斩杀,你便阻止说不妥。第一,决不可与精怪结盟,它们残酷好杀,野心毫无止境,不过是被压抑着所以不敢放肆。第二,就算结盟,也不可以人心供它,万一开了先河,恐怕止不住了。”
“可问题是,你一时也解决不了,你意思是,要看着它们继续吃人?你不同意,居然在半夜持剑而来!瑄分尘,你好有趣的思考逻辑!”
瑄分尘仍然一句话不说。
姬任好转身,又转回来,抓住他的衣襟提起。
“你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杀我?我要亲耳听到,你说是!”
瑄分尘眼里浮现出一层泪光。
姬任好一愣,松了手,他就跌了下去。
姬任好回头就走,被人握住了脚踝。
瑄分尘替他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姬任好的脚白如玉,羊脂软玉。
他慢慢给人揉了脚,把袜子穿回去。
姬任好有点抖,挣开他,道:“瑄分尘,你究竟是为什么?”
瑄分尘看着他,眼神比一大杯黄连还苦。
姬任好看他这个眼神,胸腔里像被揉捻了一把,疼的说不出话。他蹲下去,手指伸到那人右臂,又滑到胯骨。这两剑都是他砍的。
“知道我想把你砍成什么样吗,讲个笑话给你听。”姬任好道。
……………………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瑄分尘咳一声,还是忍不住大笑。
“还是我的比较冷。”他道。
姬任好的手停在他脸上。
瑄分尘与他对视,姬任好的眼神像被冰割出血的伤痛。
“……姬任好……”
他叹息着,手抚上姬任好的脸。对方比他权重,比他貌美,肌肤也不知滑嫩到哪里去了。姬任好摸他的脸,他只怕把对方手划疼了。
不能的……不能的……
他闭上眼睛。
唇上一热,有人贴了过来。
两人喘着气滚到地上,另一件外衣也散落了。
瑄分尘喃喃道:“你的衣服老硌得慌……”
姬任好道:“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瑄分尘抱住他,道:“谁敢要,谁要的起你?”
“唔……”
姬任好已没有嘴说话。
两人气喘吁吁亲了一阵,均感天旋地转,好似飞越沧海桑田。其他的事都不要记,只记得这一刻,其实是想拥抱对方的……
室内一灯如豆,瑄分尘看怀中人,灯下观美,雾里看花,最是动人。
姬任好做惯霸主,美的雍容凌厉,如千年的魏紫姚黄。谁言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痴迷在他阶下的数也数不清,可成功上位的,也就瑄分尘一个。这个没心没肺没容德的白毛道士,跌碎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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