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情好到忍不住,一边骑车一边哼着歌,樊锦程在后头稳稳坐着,闭上眼就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和沿途河渠里的藻类气味,回忆起来,这么清新甜美的初夏味道,好像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丹树峡里已经有了游客,这边本来就不算投资开发的名胜景点,没有门票没有游乐设施,顶多是烧烤野营的时候会有管理人员来提醒一下安全须知。
樊锦程早忘了进山谷的路了,孟湛波带她一路走着,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担忧地回头:“可能会有点累,你……你今天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樊锦程不解其意:“没有啊,我很好,而且这里的山比五岳矮多了,我可没弱到那份儿上。”
孟湛波这才放下心:“哦,我是想起来今天这个日子好像是……”
樊锦程没等到下文,细细一想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紧了两步跟他并肩:“我上次跟你说的子宫内膜异位症,也会导致经期紊乱,我没有开玩笑,真的可能要不了小孩哦。”
孟湛波目露不忍地看向她:“比起这个,我觉得生理上的痛苦更应该重视吧,严重吗?”
樊锦程摇摇头:“有布洛芬嘛,痛也不过三四天而已。”
孟湛波无言地走了一段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锦程,我刚考完那一天就估过分了,应该没多大问题,你相信我吗?”
樊锦程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虽然疑惑,但也如实点头:“当然相信,你几次模拟考都发挥得很好,而且高考那两天状态也很不错。”
孟湛波得到肯定答案,脸上的紧张舒缓了一些,他们翻过这道山沟,眼前景色豁然开朗,樊锦程看到下面蜿蜒的是碧色的河流,如镜的水面倒映着两边连绵的山丘。
“锦程,我的秘密基地在河对面,我带你去!”
他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山下走去,樊锦程感受到那手掌里的炽热和湿润,心中一动,正要说些什么,等他们绕过面前一株横着的垂枝树,她看清了山下的风景,突然被按捺的回忆疯涌出来,握着他的手也颤了颤。
孟湛波以为她嫌自己跑得太快,便慢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累?”
樊锦程恢复了神情,摇摇头:“没有,刚刚一只蜜蜂飞过去了。”
于是孟湛波把她护在身侧,温柔一笑:“你放心,这山里没什么毒虫的,我经常来玩,据说啊是因为这些树的汁液毒虫不爱吃。”
“嗯。”樊锦程轻轻应着,眼睛却望向越来越近的那道横在河面上的桥。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还是老样子,两边还是没加上栏杆。
“小梦。”她突然出声,见他停下来望着自己,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笑了笑才问道,“你的秘密基地是什么呀?”
孟湛波松开她的手,十分浮夸地描述了起来:“那边有个很粗壮的大树,可惜我小时候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我就在它身上搭了一个小棚子,上次我回来看居然还没有塌,有藤蔓植物爬上去,还挺好看的。”
樊锦程见这个少年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分明是想与她分享自己的童年时光,那一句“我不想去”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微微笑着,牵回他的手:“那我们去看看。”
那座桥宽两三米左右,不知是不是最近河面上涨,比她印象中离桥面更近了,她牵着孟湛波的手走到桥上,下意识地仰起脸来,看向对面的山峦,而非脚边的河水。
“锦程,你看那边,最近我婶儿不知道听谁说的,好像有开发商看上那一片了,说风水好,想建个疗养院还是度假村来着……”
樊锦程没敢松开他的手,往他身边越靠越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了,也有些心不在焉。
孟湛波以为她不感兴趣,便及时住了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樊锦程遥遥看见对面走来一对母女,其中那个妈妈身形还有些丰腴,她突然慌张,有些腿软地慢下脚步。
孟湛波感受到她的手越握越紧,终于发现她的情绪不对来,揽过她的肩膀侧立到一边,安抚道:“没事别怕,这边很宽的。”
如他所说,桥面不算窄,那母女俩侧着身子有说有笑地过去了,樊锦程悬着的心才放下,被他牵着往前走,一阵风来,樊锦程觉得头顶一凉,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宽檐遮阳草帽被吹掉了。
那草帽轻飘飘的,好在风也不大,帽子没飘远,就落在桥边的水面上,像只晃悠悠的小船。
孟湛波见状,蹲下身伸手要去够浮在水面上的草帽:“没事,还好是草编的会浮着,要是会沉水的就……”
“不要捞!”樊锦程也跟着蹲下身,不过她的脸色一片煞白,倒更像是脱力了站不住,她立马伸手拉回他,不让他探身出去把自己置身于危险。
“不要管了,我不要帽子了,求你了不要捞……”
孟湛波听见她异常的语调,感觉到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忙听话地收回身:“好好好,我不捞,你……怎么了?”
樊锦程蹲坐在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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