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扶了一下伴侣的肩膀,然后来到祭祀身边。他很清楚井虎是救不了了,其实所有知道情况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方才在院子里看到井虎的伴侣还有两个女儿都哭晕了过去,他就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了。“祭祀,我家还有一颗千年根,有用吗?”
祭祀摇头:“没用。内脏不知道伤到哪个了。”
听着祭祀沙哑的嗓音,想必也是一股急火攻了上来,心里正难受得紧。刚想说让坤帮忙处理介的伤口,就听到井虎痛苦地吼了一声。然后扬起头从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紧跟着整个兽形就堆了下去。葛中手里的药碗因为井虎仰头的动作装掉到了地上。
丁笑看到这一幕,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倒退了两步正好靠在墙上,就觉得一股冷从脚后跟一直蹿到了头顶心。
果然正如丁笑所想的那样,井虎在吐出口血之后就过世了。听到祭祀宣布这个消息,院外立刻传来了痛哭之声。不光是井虎的亲人和朋友,所有村民都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生命对兽人们来说是最最珍贵的。如此意外而惨烈地离世,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也不忍看到的。
祭祀似乎已经看惯了生死,表面上没有任何触动的样子。跟葛中和峰交代了几句,马上就亲自处理起了介的伤势。而实际上,她严重的难过是那么的明显。
喝过麻醉药汁的介此时已经没了知觉,用消毒药水冲洗过后的伤口边缘有些发白。但创伤面太大,完全没有东西可以进行缝合,又不能让伤口暴露在空气当中,祭祀赶紧找来了干净的麻布条进行包扎。
当介的情况略微稳定了下来,村民们都陆陆续续回了家。井虎的遗体在鹏甲和坤的协助下先被送回了家。按照翼虎族的习俗,死后的族人会被安排在山顶火葬,而这一夜是井虎的家人跟他最后的相处时间了。尽管故去的人已经不再有知觉。
被阿爸送回家的丁笑眼睛酸涩发疼,直到坤回来推开门,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掉泪。
坤赶紧把笑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伴侣的后背:“不用怕,没事的。”
这并不是丁笑第一次面对死亡,而井虎与他也只有几面只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可看着一个强大的雄性在自己面前死得如此痛苦凄惨,他就难以抑制地浑身发冷。“坤,森林其实很可怕对吧?”原始森林,生活着数不清种类的动物。自己所见的就是那些样被当做食物的野兽。而更多的,则是他所不知道的危险。在兽人们一野兽为食的时候,野兽何尝不把兽人们当做一种美味?也许是坤的强悍和短暂的兽世生活让他忽略了森林的可怕,而当事实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他没有办法立刻镇静。
坤如实回答:“很危险,但不可怕。他们去了不应该去的地方。”经过询问他才知道井虎和介他们为了捕捉到更加珍贵的兽皮和兽肉靠近了死亡山谷。在那附近会碰到锯齿兽也就不奇怪了。而从那么远的地方还能留着一口气回来看一眼家人。井虎的确是一位强悍的雄性。但坤并不觉得凭着强大的能力就可以去挑战森林的规则。
丁笑把耳朵贴在坤的胸口,贴着伴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情逐渐安稳了下来。“森林里有很多不该去的地方吗?”
坤点头:“每一块陆地都有兽人不应该靠近的地方。就比如青森的死亡山谷。赤峦的火湖,银沙的雪山,褐峰的枯骨林。就连碧水中也有几个天鱼族无法靠近的地方。所有的兽人都不应该接近这些地方,甚至是边缘都不应该。”
“但总有人想去挑战一下对吗?”丁笑问道。
坤回答:“对。但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丁笑叹了口气:“我想把我这些药都告诉祭祀,把东西也都留给她用了。其实用粮食酿酒之后经过提纯就可以得到究竟,不过我不会,但以后一定要研究一下。这个比消毒药粉更纯粹一些。那盒消炎药还是得预备着。介的伤口面积太大了,要是喝了药还高烧不退,危险的时候跟祭祀商量一下,让他吃一片也许能顶过去。”反正他看了介现在的情形,感觉很不乐观。
坤揉了揉笑笑的头顶:“都听你的。反正吃下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丁笑苦笑。天知道这个兽人是不是对抗生素过敏啊!不过意雄性的体积和身体素质,这一小片罗红霉素的话……的确是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第二天,几乎全村人都参加了井虎的葬礼。
站在人群后面,抬头仰望着直升云霄的烟尘,空气中的焦味儿让丁笑的胃比刚吃完泡椒牛筋之后更加难受。而连同昨夜和今早,他已经有两顿没有吃了。坚持到最后匆匆下了山,回到家丁笑就跑到院子里呕了好几次。不过胃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自然就什么都没吐出来。
琼阿爸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儿子扶着院墙在那儿呕,吓得赶紧跑了过去。“笑笑,你咋了?犯恶心?”
丁笑摇头:“阿爸,给我口水。”
琼赶紧进厨房给儿子倒了杯温水送过来:“快喝一口。咋了这是?”
丁笑苦笑了一下。他并不是觉得恶心,而是觉得难受。虽然没有看见火化的过程的,但在人群后面看到的烟尘和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已经足够了。那让他想起了亲手送爸爸进火葬场,再在小门外等着接过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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