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留下了最后的足迹.带走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的甜蜜.留给了他们难以跨足的横沟.
赶走了所有的人.世界似乎都在为夏侯丞沉寂着.就着身体上被无意间划伤的伤口.夏侯丞双掌撑着地面用一种狗爬的姿势.目光淡然的凝着眸下土地.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朝悬峰爬去.
地面上有秋季脱落下的干枯枝丫.有常年累月经人踩踏过的硬石.面对这般执着的人.或许就连它们也会觉得心疼.
更何况是此时矗立在悬峰半腰处的银月.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傻.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如此的付出吗.可是他也清楚的看到.夏侯丞面上的倔强告诉他.值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纤长秀智的双手在紫色的衫袍下紧紧的收起握拳.嵌着冷意的妖眸忽闪的是一种快要自持不住的隐忍.
银月在心里一遍遍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是痛的.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山上爬着.我的心痛到快要破碎.我的双腿也跟着颤抖.想要冲下去抱住他.阻止他这么继续做的愚蠢举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般隐忍.银月终沒有敌过心脏的痛楚.缓缓的开了口:“玄霄.带那些人下去.”
站在银月的左手边.玄霄惊甚住.他以为银月想起什么了.可随后思忖一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想起來.就不会还孤立在原地凝着下面那人儿的爬行:“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边.夏侯丞硬撑着身体已经爬了一小半.他的手掌露出了沾满泥土的杂乱伤口.他的膝盖全然的被殷红倾透着.每爬一步石头上都印出了红色的血泽.
预计如果夏侯丞真的爬到悬峰之上.终生残废是不可置疑的.可即使他知道后果.还是沒有放弃.
对于他來说.用他一个要死的人的生命.换取那么多他珍惜的敬爱的人的生命.很值.非常的值.
只是……他好累……浑身上下的骨头与神经都在向他叫嚣着抗议着.尤其是他的双眼.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跟脑袋一起搭档起來欺负他.晕晕沉沉迷迷糊糊.身体也是颤颤巍巍.
银月依旧伫立在原地.凌厉的双瞳紧紧的盯着脸色越來越难看.爬行速度越來越慢的夏侯丞.冷面下.皱然的侧头对着他身后的花影开了口:“花影.扶住他.送他下去.”
“是.”花影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跃下山的身体比平时要快的很多.作为同样服用了忘情丹的他.他能够理解银月心里的那种纠结.当时面对司寇令他也是如此.陌生到踌躇不定.心疼到钻心蚀骨.
即使他现在仍然沒有记忆起曾经的点滴.但听到司寇令一字一句的道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痛.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自我作践的夏侯丞.那种身同感受的真实.让他着实的想要去阻止他.偏偏银月的威慑一直镇压着他.
“你到底……是谁……”因为花影急速赶去的动作.让银月安心了不少.可.这么在乎一个人.简直让他无法理解.
陌生的熟悉.陌生的揪痛.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会一点映象都沒有.
☆、173 等待
夏侯丞被花影强行的松下悬峰时.宁王、微生羽与三娘等人已经在下面等候着.当然最关键的还有银月.在众人当中.那种鹤立鸡群存在根本无法让人忽视.
“爹……三娘……”夏侯丞模模糊糊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三娘搀扶住的宁王.紧接着看到的是扶着微生羽的傲胜.不过他却沒有对他们说什么.
“丞儿……”宁王心疼的望着浑身上下是伤.面色黄而虚弱的夏侯丞.心里泛着苦楚.依着三娘的搀扶.他朝着他急急的走去.他知道这孩子承受的太多.而他这么沒用的爹爹.即使知道所有的事情.也只能躲在暗处咬牙隐忍.
不为别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这个做爹爹处置谁都不是.只是他万万沒有想到.夏侯清之对银月的怨恨与对夏侯丞的执着竟然如此之深.
“呵……本尊即放了他们.你是不是要跟本尊走了.”眼前亲情浓重的一幕幕画面狠狠的刺伤了银月的双眼.坐守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他已经什么都沒有过.就连唯一的仇恨.也为了夏侯丞无法实行.
“好……”侧头应答出声的时候.夏侯丞的清俊的脸上倾显出一丝深意不明的笑.不是苦笑不是冷笑.是一种源于心的幸福笑容.
看到这一幕.银月当真搞不明白.夏侯丞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恐惧与自己在一起吗.又为什么对他露出那种笑.
夏侯丞微微的倾城之笑在这种沉重的气围下.似乎成了最绚丽夺目的点缀色彩.
然而.一直默默无语的微生羽.却趁着所有人不曾注意的霎那.毁掉了这抹色彩.抽出身旁看守他死士的剑.冷冷的朝自己的身体穿去.同样带上了夏侯丞.
他说过要么看他孤独一生.要么跟他生生世世.现在看來.他希望永远的带他离开.这样对他來说才是最后的幸福.
嫣红的血像诅咒一般的在夏侯丞胸口与微生羽的胸口蔓延.甚至在他们的衣衫之上画着死亡的咒语.
而这一刻时间沒有静止.但却在众人的眼中停止了走动.剑气的寒冷让周身的人身体渗颤住.在场的任何人.就连夏侯丞自己也沒有想到.在他走向银月的时候.微生羽会选择跟他同归于尽.
所有的人都呆了.傻了.甚至是疯了.任由带着死寂的风凌乱他们的发丝.
狭长的剑身穿透了两个人的心脏.夏侯丞孱弱的面中沒有即将面对死亡的痛苦.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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