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我睁开眼睛,天色还没有大亮,窗外的天气是一种清冷的暗青色,微微发蓝。
敲门声音是从院外传来的,是敲的我的院门,敲门人可能也是隔的太远惊不醒我,所以把门打的震天响,看样子我再不出去,就会把门拆了。
是谁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我的好梦?
小嫣也被吵醒了,要起床去开门,我温柔的说:“你多睡会,我去开门。”
小嫣伸出手臂,搂着我的脖子,亲吻了一口,又沉沉睡去。
我很快就穿好衣服,顾不上洗脸,就去开门,走到院子里,我大喊:“谁呀,别把门给你砸了。”
“是我,你二叔。”声音不高,显然是压抑着说出来的。
从声音中,我听出来,是我本家的堂叔立原。我有点奇怪,为什么敲门的声音这么大,说话却这样小声音哪?难道说还怕人听到?
打个院门,我看着一脸憔悴满脸焦急的立原叔,笑道:“二叔,啥事这么急?”
“你兄弟,出事了,被警察抓起来了……”立原叔显然有点真着急了,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抓起来了?”我愣了愣。立原叔只有一个儿子,叫文岗,和我一辈,今年只不过刚刚二十二岁,去年冬天刚结婚,人很老实,胆小怕事,怎么会被警察抓起来了哪?
“咋啦?”我问:“为啥抓他?”边说边掏出香烟,给立原叔点上。
立原叔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来,呛的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骂:“日他娘,这熊孩子在饭店去啦!”
我一听,明白了。原来文岗去年初冬刚结婚,到今年六月份,正好老婆生了孩子,这个月正在坐月子,没出满月,不能行房,文岗这小子坚持不住了,鼓起胆子,到村东的“又一春”饭店,结果就被派出所给抓了。
嘿嘿,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卖的,和买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必非要抓哪?
被抓,不是大事,一般来说,罚款,三千块。
我咳了一声,说:“二叔,小岗给你打电话啦?”
立原叔说:“他没敢给我打,他给小辉打的,小辉又给我打的。电话在我儿媳妇房间,小辉没敢对我儿媳妇说是啥事,只说要找我,让我去他家。我媳妇又叫起我来,我到小辉家,小辉就把这事悄悄给我说了,还说小岗说了,不要让她媳妇知道了,怕媳妇一生气,把奶水气回去了,坐月子要是落下了病根,一辈子的事。你说这狗日的,他知道疼媳妇,还去外边?”
我笑了笑,说:“二叔,你别急,这是两码字,小岗还是个好孩子。小岗在电话里说了没有,派出所要罚款多少?”
“三千!”立原叔说:“你也知道,我和小岗还没分家,在一个院子住着,就是想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了,离手了,再分家。为了给小岗娶媳妇,我借了不少钱了,我现在手底下还不到一千块钱,儿媳妇倒是有钱,刚给她把鸡蛋卖了。但是不敢向她要钱呀,怕她知道了是本地长辈对晚辈的昵称),你得帮你二叔这一把。”
我知道了,敢情我这村长上任的第一天,就是要处理一起嫖1娼事件呀,不但要搭力气,还要搭钱。没办法呀,别说我不是村长,就算是看在本家堂叔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说真的,我这几年虽然没有混成什么事,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的,三万五万,还能拿的出来。立原叔的日子是不好过,他没有什么本事,跟着建筑班打个杂手,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儿子娶媳妇盖房子,花了七八万,拉了不少债了,他说手底下只有一千块,我倒是真信的。文岗的媳妇手下肯定有钱,保守估计,不会少于两三万,因为文岗媳妇没怀上小孩子之前,在一家纺织厂做了四五年的女工,肯定有不少钱。但是,在这个村里,就是这样:儿媳妇的钱是儿媳妇的钱,老公公老婆婆的钱,还是儿媳妇的钱,所以,儿子和儿媳妇是富翁,立原叔还是贫农一个,更不幸的是,出了这事,还不能让儿媳妇知道,只能在外偷偷借债,以后这笔钱,还不能让文岗来还,因为文岗怕老婆,这钱要上交的,还债的事,只能让立原叔慢慢还了。反正我也不急。
我说:“二叔,你那一千块钱,就留着买肥料吧,我家里可能还有三千块,我给你拿。”
立原叔感激的说:“小来,到年前,我就能还给你。”
我一笑,指着他的鼻子,半真半假的说:“看准了,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不要小来小来的叫。”
立原叔也笑了:“是,你是村长了,以后就叫你大众,不叫小啦。”
趁着我推摩托车和取钱这一会,我要向大家说明一下,可能细心的读者也看到了,在乡镇上,那些干部一直介绍我是村主任,而我自己总说自己是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哪?原来,在我们这里,村长一般来说,是要求党员才能做村长,不是党员的,最多是做村委会主任。我不是党员,这个村委会主任在村子里来说,就是一把手了,所以不但是我自己把自己当成村长,村民也当村主任就是村长的。一把手,就是村长!
我家里还有五六千块钱,本来是准备竞选的时侯,用来贿赂村子里的名流和镇上的干部的,但是没用到那么多,只不过用了一千多块,就当选了。唉,村子太小了,只有八百人口,没有任何副业和收入,这不是个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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