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怎么就突然这么不懂事了呢?人在咱家里养着胎,没有了名份,实在是太不像话。家主啊,你也劝一劝,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王家的名声实在堪忧啊。”
王肃叹气道:“昭言向来自己有主意,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也不肯松口。若说是尚氏不贤,那也有个由头啊,可是,尚氏也并未计较,还把人给安置了下来,够大度了,昭言这是又做什么?”
二夫人冷笑道:“这谁晓得呢?”
王肃的脸沉下来,喝道:“成何体统?!”
二夫人忙低下头,不敢再言。
王申甫阻止了王肃,问二夫人道:“你这话怎么说?”
二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王肃一眼,小声道:“做给人看谁不会啊?谁晓得大嫂私底下会……”她不敢再说下去,可是话至此处,不言胜万言。
王申甫的脸色果真变了:“若是那样的话,尚氏也是不像话了。”
二夫人嘟囔道:“当年八爷爷就不是很看好大嫂的,八爷爷慧眼如炬,从来没看错过……”
“放肆!”王肃狠狠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弄出了声响,二夫人打了一个激灵,再次闭嘴。
来给尚锦把脉的清河大夫顺便给周芸宁诊了脉。
“以她的脉象看,总也不够七个月啊。”清河大夫道。
王昭言问:“那是几个月的?”
清河大夫的眉毛打起结来:“老朽看了几十年病,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模糊的脉象,难道真是老得不行了?”
王昭言道:“还有没有其他?”
清河大夫摇摇头:“说不清楚,她的脉象太不寻常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三希居里的一个偏院里忽然乱成一团。
“不好了,不好了,周姑娘要生了!”一个丫鬟一边叫喊一边往外跑。
尚锦正在午睡,被这一嗓子惊醒了。
“大吵大闹的,做什么?!”花椒扶着尚锦从正院里走出来。尚锦的身子已经很重了,走几步都有些费劲。
那丫鬟的脚步生生顿住,慌慌张张地地向尚锦行了一礼,道:“不好了,周姑娘好像要生了。”
花椒对周芸宁的反感度这段时间来呈直线上升,倒不是她闹出多少幺蛾子,而是这种挺着肚子贴上来的行为实在太无耻,弄得一副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其实已经做成了大乱子。有一种人是害了人却不自知,不知道周芸宁是不是这一种。
“生了就生了,吵什么啊?”花椒语气不善道。
那丫鬟生生哽住,闭嘴不言。
尚锦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产婆啊。”
那丫鬟得令匆匆跑了。
尚锦喊来一个下人:“大公子去哪里了?赶紧找回来,就说周姨娘要生了。”
周芸宁要生孩子了,这件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闹得差不多整个王家大院都知道了。
鸿景园。
“惠然,外面闹哄哄的,什么事啊?”王昭逸提着画笔走出来。
三夫人道:“好像是大哥院子里那个周姑娘要生了。”
王昭逸道:“怎么还‘姑娘’‘姑娘’的,这都要生了,怎么着也该是‘姨娘’了吧?”
三夫人摊手道:“是大哥那里不给交代,没有名分的,你要咱们怎么称呼她?”
王昭逸摇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哥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别扭。如今闹得族里都知道这件事了,对这边可恨是不满啊。”
三夫人面带戏谑:“想不到啊,咱家的酸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呢,我还以为你都不晓得呢。”
王昭逸回道:“闹得这么厉害,除非我是聋了瞎了,不然怎么会不知?潇儿前几日过来还提过这件事呢。”
三夫人上前道:“莫不是儿子沉不住气了?来找你商量对策。”
“哎,哪有这些?我是个愚人,就算是他来找我商量对此,我能说什么?”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忽然把画笔丢在一旁的案几上,“哼,再者说了,他们什么时候当那是我儿子了?”自从王子潇被选为家主继承人的时候,都是族里在教导,他想教导几句都不被允许,关心一下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亲近都不得。
三夫人忙上前劝道:“好了,都这些年的事情了,莫要再提了。”
王昭逸沉着脸道:“我还记得潇儿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你给他煮了他最爱吃的粥,巴巴的送过去,又被他们打发回来了,潇儿一口都没喝到……”
三夫人跟着红了眼眶:“都过去了……”
王昭逸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才想起刚才刚才的事情来:“大哥那边……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三夫人擦了擦眼角:“说你呆,呆劲儿就又上来了,不过是个还没有确定名份的姨娘,她生孩子我过去,大嫂生产的时候谁去?嫡庶有别,这种事情他们自己院子里张罗就是了。”
王昭逸哦了一声,找杯子喝水。
三夫人叹道:“当年还有个通房的丫头,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当初要是把她留下,如今也派上用场了。”
王昭逸无所谓道:“她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留下也躲不过一个老来凄凉,还是早早配了人,过自己的日子去吧。终究是跟了我一场的,也不忍心亏待了。”
三夫人道:“你莫不是怕我亏待了她吧?”
王昭逸听出了话中的酸味,摇头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了一个妖怪
听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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