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以后,他已经很少想起青阳,自然想不起先前做过的脑残行为。
若是被青阳知道,也只是徒增对方的困扰。
其实雕的人像到底是谁只有自己清楚,与其承认是另有其人,让安云慕丢了面子,拂袖而去,倒不如就这么认下了,算是善意的谎言。
「你若喜欢留着,那便留着好了。」
薛易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块木雕。
安云慕忽地揽过了他的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亲:「雕得很好,我很喜欢。没想到薛大哥竟这般手巧,教我刮目相看。不过,神态有些不太像我,似乎过于柔和了些,难不成是薛大哥对我的期许?」
安云慕眼睛居然那么尖,这么一点差别都能被他看出来。
他含糊地道:「那时候和你不熟,所以看不出你的真面目。」
安云慕丝毫不在意他说自己表里不一,内藏奸诈,笑道:「薛大哥现在和我相熟了罢?此时再刻,必定惟妙惟肖了。对了,要大些的,最好是等身人像……」
薛易无比头疼,依稀回到了被安云慕各种无礼要求的那段日子,无奈道:「你要这么大的木雕拿来做甚?立生祠让人祭拜吗?」
「这似乎也挺无趣的。也罢就比这个大一些就好了。」
安云慕又缠了他半天,让他不胜其扰,只好答应。
安云慕看了一眼天色,「今天似乎比昨天更冷了些,薛大哥要不要再去泡温泉?」
「不泡,再泡皮都皱了。」
安云慕捉住他的手腕:「哪里皱了?我看着皮肤还滑得很……」
「够了!」薛易猛地挣脱了他,退后了一步,看到安云慕眉心微蹙,但并没有发作,发现自己反应过度,才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可是就像你说的,你没有办法和傅公子重新开始,我也没有办法忘记过去,忘记你曾经骗过我。」
他想到自己竭力为他收拾烂摊子,不惜用秘术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却被他视为敝屣,被他言语侮辱。
这些曾经受过的罪,自己却不愿再用言语重复一遍。
他宁愿只记得恩爱时的美好,忘掉被践踏时的噩梦,那么他这一生也可算得上无悔。至少他体验过这种烈焰焚烧一般的爱情,那是比懵懂的单恋更加痴狂热烈的存在,让他曾经一度觉得死亦无悔的东西。
可是安云慕却再次出现了,让他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和那些动人的情爱一起袭来的,还有被蹂躏折磨过的记忆。那是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的证明。
只要当初的安云慕对他有一丝丝的尊重,一丝丝的怜惜,就不会将他推搡在地,用坚硬的木制yáng_jù捅开他的后穴,肆意凌辱,也不会为了激他给所爱之人治病,把他挖苦得一文不值。
安云慕对他有兴趣,又能如何?不必说爱情,他对他,就连尊重和怜惜都欠奉。
他转头看着屋檐上垂下的一支支冰棱,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云慕,像我这么爱你的人一定还有很多。你不必因为一时迷惑,就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
安云慕脸色阴沉得几乎像要滴出水:「为什么?」
他认真地道:「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能过快活的日子。」
安云慕的表情松快了些:「你没有自信让我快活吗?」
「这种事情……不是有没有自信就能决定的吧。」他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事还是提一提的比较好,「不过,你以后遇到了心爱之人,不妨对他们温柔一些。」
「粗暴的你不喜欢吗?我看你昨天晚上还挺兴奋的,好像越疼还越兴奋。」
薛易无语了一会儿才道:「可能吧。不过要有感觉才行,难道我摔一跤还能摔出高潮来吗?」
安云慕笑了起来:「难怪你经常在我面前跌倒,原来是想要了。」
「我哪有跌过?」
「没有吗?昨天晚上你在雪地上还不肯爬起来。」
明明是被他推倒,却偏偏要说成是摔的。不过薛易的确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傅君衍的房中趴着睡着了,想必那次被他瞧见了吧,然后让侍卫送他回去。
「我怎样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长得不够好看,还是个男人。你会犹豫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情欲之欢就是这样的,沉迷的时候欢天喜地,但yù_wàng一旦过去,就会厌烦。不喜欢傅公子就不喜欢吧,你条件不错,大可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就算不喜欢女子,也会有许多和傅公子那般的俊美少年爱你……」
「住口!不许再说了!」安云慕的面容有些狰狞,抓住他的肩膀,低头吻住了他。
他听到薛易自轻自贱,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恼怒,直接出口打断。毕竟是他决定选择的人,除了他之外,无论是谁都不能侮辱,就连薛易自己也不能。
「你说我会厌烦,那就等我厌烦的时候再说!」
他粗暴地环住了薛易的腰,狠狠吻住了那张还要意图分辨的嘴。舌尖在他开口之时飞快进入,顶在了他的上颌。他用的力道不小,抱住薛易的手几乎要将他按进自己身体里,舔舐的时候也是极其粗暴,但薛易几乎很快就软在了他的怀中,目光连焦距都对不准了。
他的身体被安云慕开拓出许多敏感所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强行从舌尖按摩口腔时的麻痒感竟是这么刺激。
安云慕顺势将人抱了起来,返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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