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都比不上边疆沙场上的乐师好。儿臣觉得当对此进行针对性的改革。”
“清音想必已有大概的章程了罢。”
“是。”
“那此事清音下朝后便将大概章程交由刑部,礼部去办。”
“儿臣领旨。”
“微臣领旨。”
“报——边疆加急八百里急报!”一个小兵狼狈的冲进太和殿。
尹帝皱眉,“奏。”
“启禀皇上,肃双城已被攻破,直远将军战死,我军退居聂峰城,暂由杜蔓副将领兵。”小兵咽了咽口水,语速飞快,“我军损失惨重,约三千名驭兽乐师,二十万士兵战死。损失三十四万两千一百零七副……且,粮草即将告竭。”
尹帝眉头紧锁,看了眼尹秋牧道:“工部去筹集粮草,制造兵器。兵部去征诏,集结四十万精兵。哪位将士愿率兵去往边疆?”
大臣们议论纷纷,最后由兵部尚书上前道:“皇上,微臣觉得齐王或彭驸马爷去往边疆最为合适。另最好与驭兽乐师们一起出发。带领驭兽乐师的最好是御前乐师或太子殿下,才得以鼓舞士气。”
“哦,那……”尹帝的目光在四人间徘徊。
御前乐师僵持着一张脸,低头不语,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一片静默,尹秋牧率先踏出,“父皇,儿臣愿往。”
一旁彭封勾起一痞笑环顾四周,伸腿就要上前。
“皇上,微臣愿同往。”
“啧,慢了一步。”彭封挟长的桃花眼扫过齐司,默默地收回了脚。
尹帝抚掌,看也不看彭封欣慰道:“好!封齐司为征西将军,李太傅为军师,清音领驭兽乐师于月末随之出征。”
“儿臣领命。”
“微臣领命。”
忽然掺杂进去的李太傅,迷茫眨眼,“微臣尊旨。”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尹帝走后,尹秋牧便赶往刑部,礼部交接章程。
齐司向尹秋牧走去的脚步一顿,转向东宫,守株待兔。
午时,尹秋牧回东宫,在距离东宫不远处停住。
看着站在宫门口,如同民间妻子等待丈夫归家的男人,微微恍神。
“立安……”
齐司迎面走向他,一身官服还未褪,正经严肃,他自然的牵起尹秋牧的手走进东宫,似乎他并非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殿下用膳吗?”红琴立于宫门问道。
“嗯,传膳。”尹秋牧回神,点头。
一顿饭下来,尹秋牧举止优雅,目不斜视,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腊。
像,很像,非常像,只是不管再像。他也知道那不是他的立安,只是一个赝品。
一旁齐司机械的将米饭往嘴里塞,目不转睛的看着尹秋牧,心满意足。
两人都生生的浪费了一桌好菜。
尹秋牧伸手拿起热毛巾,轻轻擦拭嘴角。头微微抬起看向齐司,眼神平淡无波,“本宫饱了。”
齐司立刻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尹秋牧皱眉,看着齐司嘴角旁沾着米粒的脸。
齐司被他看的尴尬,抬手抹了把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盯着还在齐司脸上的米粒,慢慢的点了点头。
齐司更尴尬了,手用力的擦红了脸,那米粒似跟他作对似的,对此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俨然不动乎。
尹秋牧忍了忍,还是抬起了手伸向齐司。
齐司眼眸一亮。
他的手却停在半空又转了一个方向,点向他自已的嘴角附近。
齐司失落的碰了碰嘴角附近,拿掉了那米粒。
尹秋牧站起身,只见齐司也随之起身。
他皱眉,指了指齐司手旁的热毛巾,“擦嘴。”转身往书房走去。
齐司一愣拿起毛巾随意的擦了擦,快步追上尹秋牧。
书房,齐司慢尹秋牧几步踏入。
一眼便看见尹秋牧坐在正对着门口檀木岸上的一架古琴前。
古琴有七弦,一为宫、二为商、三为角、四为徽、五为羽、六为少宫、七为少商。
古琴的琴轸悬空在桌子右侧外面。宽头朝右,窄头朝左,最细的线朝尹秋牧,徽位点和最粗的弦在对面。
尹秋牧将双手放在琴弦轻轻拨弄起来,琴音缓缓响起低缓悠远,飘渺入无。
安抚了弹琴人与听琴人心底的躁动,渐渐带入到超乎音响之上的“无声之乐”的意境,体验到“希声”“至静之极”的境界;庄子将这种虚静的、通乎天地万物的境界称为“天乐”,“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庄子·天道》)乃是一种天人相和、无言而心悦、超乎音响感受之上的精神境界。
曲停音散,尹秋牧静静的回味这突然体验到的境界。
“牧牧,恭喜。”
相顾无言,他收回放在古琴上的手,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毛笔,似随意的在宣纸上挥洒着墨水,“静心了吗?”虽是疑问句他却是以陈述的口吻。
齐司渡步到尹秋牧旁站定,看了眼染上墨水的宣纸,“我是静了,牧牧你的心却乱了。”
尹秋牧低笑出声也不在意,“是吗?看来齐王的音乐水平与彭封相差无几。”
他的心若不静怎么让他人静。
齐司的头微微一动,俯身,盯着尹秋牧眼睛,“也许吧。只是牧牧那日明明没有沾一滴酒水,却说出你心悦我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尹秋牧眼里溢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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