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胃里有了点存粮,精神开始恢复。待吃下两碗小米粥后,自己竟能坐稳了,抬起眼,盯着面前的春雨凡,傻笑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吐了一句话,‘回来了’。
多平常的话!但是,春雨凡因此感动得眼泪哗哗。久旱逢雨露啊,他的真心实意,终于得到回报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品尝那句话,就见江晓舟,眼神清晰,冷静自若,定定地瞧着他。
“宝贝,不困了吗?”春雨凡被他盯得发毛,有点不自在地问。
江晓舟摇了一下头,缓慢地说,
“我们谈谈吧!”
“嗯!”
春雨凡将那些碗筷放置一边,待明天佣人上来收拾。只是搬走了桌子,将床边归置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坐在床沿,直视江晓舟的脸,微笑着应了一声。
江晓舟仍旧累不成形,必竟那场折磨,不是一两碗小米粥,就能补得回来。春雨凡用枕头垫好床头,让他半躺着,并给他盖好被子。
“上次,你说,你是春雨凡的灵魂。”
真是疲惫得很,一句话停顿了好几次。短短的一句话,寥寥数字,竟让春雨凡心疼不已,伸手阻止他再说下去,让他快点休息,养好身体再谈。但是,江晓舟抬起瘦弱的小手,挥了挥,表示他还要继续。
“我也不想去追究,真假了!”
“……”
“上次,算我引诱了你,这次,我们算是扯平了,……”
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吐出。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
春雨凡握住他的双手,轻轻的摩擦抚摸,时而放在嘴边亲一下。安慰着江晓舟。而江晓舟已无力抽出,任凭春雨凡亲昵着。
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滑下身体,软绵绵地躺下,意识开涣散,任春雨凡细语慢慢。
“小傻瓜,呵呵!”
“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会证明给你看。”
“你还记得送你簪子的男人吗?他就是英国家族的宗主。”
“一切都是因这个千前幽魂在作祟。”
“……”
“算了,讲这些没什么意思。”
春雨凡见江晓舟痛苦地皱着眉头,苦笑了一下,给他揉平。那种深深的柔情,从明亮的黑眼中发散,江晓舟迷失地入神,呆呆地望进去,嘴巴悄悄地呢喃起来,“凡哥,……”
“宝贝,快点爱上我吧!”
亲着江晓舟的额头,哄他睡着了。春雨凡给他掖好被角,慢慢地站起身,立在床边,对江晓舟的脸流连了千百次。好长时间,才狠下心,果断地提着鞋,出去了。
偷偷溜回来,竟然,没人察觉。或许,是没人敢提起吧。
那天夜里,江晓舟在睡梦中,第一次回视了,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私人助理。深深地记住了他的长发,飞散过脸颊,轻柔,撩人。
第二天,快午饭时间,江晓舟才醒来。一盯开眼,就见阮梦佳双眼红肿地坐在床边。他‘突’地坐正身子,问她,
“你怎么在这,我的私人助理呢?”
阮梦佳恨恨地望着江晓舟,但实在不忍心责备他。端过一些食物,也像春雨凡一样,支起了桌子。
“晓舟,饿了吧,昨天一直睡着,都没见醒。”扶着江晓舟,将他安坐在床沿,就着桌子吃饭。
江晓舟有点发懵,不对啊,昨晚明明有吃过。而且,还是那个私人助理,给端进来的啊。难道,那也是做梦来着,还是,自己……糊里糊涂地,拿起勺子。
翻眼一瞧,怎么又是小米粥,悲叹,自己又不是没牙的小娃娃,为何整天要喝西北风啊,老子要吃大鱼大肉,还要吃遍云中楼的所有美食……
嘿,等等,云中楼,那不是凡哥的酒楼。看来只有吃才能刺激记忆,哎,幸好不是人去楼空!
江晓舟稍稍有点惊讶,刚才想到春雨凡时,竟没有再心痛,好像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又似乎被人生硬地封存了情感。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我的私人助理,让你来照顾我的吗?”一夜的好眠,让他的精神振奋了许多。他一边吃,一边闲聊,并询问旁边的阮梦佳。
阮梦佳撇过脸,默默地流眼泪。她在心里将那个私人助理咒骂了千万遍。同时,也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心肠怎就这么软呢,难道有把柄落在那个人妖手上,要不然,老是挂嘴边,私人助理长,私人助理短的。
“你怎么哭了,对不起啊,我真的是记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哎,你不要难过了,我……”
“我想吃肉,还有……”
江晓舟见阮梦佳眼眶溢满了水珠,急中生智,临时改口,慌称自己想吃别的东西。这招还真灵。阮梦佳思维跳跃串线很快,突然大暴粗口,恶狠狠样子,煞有风范,
“你是猪头啊!”
“还肉呢,不想活了!”
“气死我了,要不是你现在病着,老娘早就揍死你,打不死你这个李鬼,哼!”
“乌龟王八蛋,操他八辈祖宗,……”
“……”
比母夜叉还要有魄力,竟挽起袖子,欲与别人干架的势头。泼妇骂街竟与之相形失色。有愧之骂名啊!
江晓舟双眼晶亮起来,忽地,屁股那地方刺痛起来。或许,是这些天里,心情沮丧,神经麻木,忘却了那处的尴尬境地。
红着脸,放下勺子。大概是坐得太久,那里隐隐地作痛。躺下来,用被子将自己盖住。有细微的冷汗,向外渗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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