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风转而看向全场的人,“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没关系嘛,那我现场写,现场写的总不会有错了?。”
现场更热闹了。
原主会来事儿是不错,但她带着很强的功利性,比如在教授面前得个好印象,在同校男生面前有个好名声。
但都说距离产生美,原主天生带几分傲气,私底下那些不如她的同学她未必有多给脸,所以反而有不少同班同学站在蒋田这边指责夏挽风作妖。
“林老,不要再听她胡言乱语了,根本就是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她要是真的有实力,用得着作弊吗?”
“要是我真的有呢?”夏挽风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同学。
蒋田不信地嗤笑,“你是还嫌弃丢脸丢的不够吗?”
夏挽风想了想,“如果我没有实力,那我就主动退学,相反,你主动退学,敢不敢?”
“你!?”蒋田惊疑不定。她不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夏挽风哪里来的勇气再放狠话。她是真的不知轻重的吗?
“不敢?”夏挽风歪头,依旧是那副随心的样子。
蒋田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很想答应让夏挽风滚出学校,但仅存的理智又告诉她,对方这个样子不可能没有半点底气。
场面僵持不下。
男人就像是一只大黑豹,走路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到人群中间。
“好了。”他皱眉,阻止了众人的喧闹。
那冷冽的声音就像是降温剂,一下止住了愈演愈烈的事态,所有人都向他看过去。
负责人似乎是认识他的,有些拘谨尴尬地喊了一句,“裴二少。”
“嗯,”他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这么办。”
话说完,双冷棕色的眼睛转向夏挽风,并不掩饰其中的打量。
夏挽风本来是可以表现出高贵而不失礼节的完美形态的,但或许是上辈子做贵女把自己拘的久了,这辈子又尊着原主人设,突然就不太想装了。
于是她也大大方方地会看过去,还对这位裴少爷明媚地笑了笑。
“谢谢。”夏挽风真心感激。
对方微微挑眉,点了点头,而后慢悠悠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林老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完成吗?”
“当然。”夏挽风点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夏挽风在林老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之中挑选了良久,旁边有些看不上夏挽风的等的都不耐烦了。
“别故意拖延时间啊!”
“反正这个脸是丢定了,早丢晚丢不都一样吗。”
夏挽风才不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她耗费了点时间挑选,等到下笔的时候又思量了一会儿,瞧见下面的裴少爷,顿时微微一笑,再提笔,翩然写下一篇《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淇水河湾,翠竹修长。
斐然文雅的君子啊,像切磋过的象牙,如琢磨过的美玉般纯美无瑕。庄严而又刚毅,显赫而又坦荡。
斐然文雅的君子啊,让人始终难以忘怀!*
夏挽风尚在闺中的时候就读过这首《淇奥》,懵懂思春的少女不知道怎样钟灵毓秀的人才能够担得起这样的描绘,可不知就在心里偷偷描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反而在心里描摹出了自己喜欢的思慕对象。
这位裴少爷有些地方像她的幻想,也有些地方不像,但都并不妨碍夏挽风对他的欣赏。
不知是不是心有思窃对象,夏挽风下笔轻巧,一手簪花小楷竟更添几分灵动清丽,比她以往所述还要完整秀丽。
便是不懂书法的人也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和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
“我觉得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也有人不屑。
“你哪副字不觉得好看!”
“说不定只是花拳绣腿,徒有外表呢?”
在场的,只有林老和几个真正练过多年毛笔字的才知道要写出这么一手字儿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林老是真的感到了惊愕。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有这样的好笔力!简直就像是沉浸多年书法的书法家一样!
不,她或许还要超过许多徒有其名的家伙。
林老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敬佩和感叹,“晋人曾称颂卫夫人的书法‘婉然若树,穆若清风。’你虽年轻,这字却颇有几分卫夫人遗风,非多年苦工不能习得。”
他说着,又忍不住连连点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我靠,真的假的……”
“从来没停过林老这样夸谁也!”
强压着不耐烦倾听林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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