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发红。他没有接过哈利的糖,从树下站了起来,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哈利一年级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詹姆和莉莉都受到了邓布利多的邀请而前来观看,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哈利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他们都坐在格兰芬多聚集的场地,西里斯没有注意到那个斯莱特林的男孩坐在他后排,没有说话,聚精会神又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侧脸。
哈利第一次比赛就把斯莱特林打得落花流水,西里斯比詹姆和莉莉还要高兴,大笑着把哈利托到肩上。哈利有点不好意思,七岁以后他就不太和教父这么玩儿了。男孩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哈利和西里斯小声地抱怨着总是鸡蛋里挑骨头的魔药教授和那个总是跟他不对付的马尔福。
西里斯一听就“嗤”了一声。“离他们远一点,哈利,斯莱特林总是出奇怪的人。”
躲在角落里的男孩听到这句话,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抹着眼泪跑了出去。他撞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抬头一看,他认出了那是波特太太。
莉莉一看见男孩就意识到了他是谁。因为她在他脸上同时看见了两个人的影子。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下着大雨的冬天。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直觉告诉她,她明白了那天晚上亚历克丝离开前欲言又止的原因。
“哦,亲爱的,请你等一下,”莉莉拉住了男孩,声音忍不住开始颤抖,“孩子,请问你叫什么?”
“埃弗利,”男孩轻声说道,“阿斯普洛斯·埃弗利。”
“阿斯普洛斯,”莉莉不假思索地选择了他的教名,“请你跟我来,我们……我们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亲爱的,我有点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阿斯普洛斯·埃弗利从小在萨尔茨堡的庄园里长大,无父无母,曾外祖母不善言辞,总是冷漠地看着他,然后让家用小精灵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从来不提及男孩的其他家人,唯一的例外是偶尔男孩哭闹时她低声的叹息,“如果她还活着就好了,她会好好照顾你的……比我好得多。”
阿斯普洛斯知道,“她”指的是男孩的母亲,亚历克珊德利亚·埃弗利。多年前,她出于某种不得而知的原因身陷囹圄,临终前千辛万苦托付了一个姓彭斯的女巫把襁褓里的他偷偷送去了奥地利。
“那我的父亲呢?”小时候,阿斯普洛斯不是没问过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有一段时间总是纠缠着曾外祖母,想从她嘴里撬出一点故事。
“我不知道。”曾外祖母冷漠地说,然后挥挥手打发他去自己看书或者去院子里玩。
再长大一点,男孩一个人在祖宅里摸索着玩的时候,找到了亚历克丝的房间。他总是待在里面,看看她的照片或者摸摸她用过的家具和书本。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按去世前的原样保存着,等待着不会再回来的主人。
他对母亲的一切了解都来自这间尘封多年的房间,他在抽屉里看见了母亲当年的录取通知书,知道了她毕业于霍格沃茨,在书架上找到了她的笔记,惊叹于她当年对魔药的天赋与投入,在桌上看到了她当年的照片,发现了他有着和她一样的蓝眼睛,笑起来也有着挥之不去的哀愁。
亚历克丝给他留了很多东西,除去世俗意义上的财富之外,还有好多好多她自己做的玩具,她在玩具里亲手注入了一切美好的幻想和期待,还都亲手刻着男孩的名字。
男孩明白,母亲很爱他。
每一天,阿斯普洛斯都活在对母亲的哀悼和思念里。十一岁那年,他执意要去霍格沃茨,曾外祖母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她太老了,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又失去了唯一的孙女,早已没有了倔强的力气。
阿斯普洛斯被莉莉带去见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西里斯看上去眼神坦然,身体健康,然后阿斯普洛斯诧异地发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他和其他人结婚了。
第一次见面因此不欢而散,波特夫妇、西里斯、哈利、邓布利多校长,所有人都看着他,向他不断地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他的监护人是谁?小时候在哪里度过?愿意回到英国来吗?
男孩在开口回答任何问题之前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莉莉试图问男孩要不要留下跟他们至少吃个晚饭,男孩拢了拢巫师袍的袖子,丢下一句仓惶的“抱歉,失陪了”,慌张地夺路而逃。
莉莉愣在原地。他太像亚历克丝了。
男孩一直拒绝和他们接触,直到凤凰社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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