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帝都的春天好冷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66章
“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坐在副驾上的高陵,看着越来越宽阔的街道和越来越少的行人,问肖之远。
“出城去郊县。”
“君酒老师不是本地人吗?啊,我明白了,一定是郊外别墅对吧?”
对于助手的妄想肖之远报以无声的微笑。
第一次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随波逐流无依无靠,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少年。坐着陌生人的车,带着小小的包裹,身边坐着十九年来未曾谋面的母亲,沉默无言地行驶在不晓得会通往何处的路上。
那时他即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去哪儿,见谁,做什么,他都没所谓。活着没有多开心,死了也没有多可怕。他一直是别人的附带品,从来没做为一个独立的人而存在过。
然后,他遇到了言行一。
他开始觉得这世界那么美妙,仿佛他这十几年来的旅程,就是为了与言行一相遇,然后跟他继续走完剩下的路。
第二次,摇摇晃晃的大巴里,言行一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做完手术的可乐安静在躺在猫包里。温暖的风,与言行一轻浅的呼吸让他无比安心,他觉得这条路就是通向最美好的地方。
然而他再一次从这条路经过,却已经过了七年之久,他与身边的言行一已经陌生得无话可说。
他永远都记得,强装镇定的自己在回程的路边停了有半个小时之久,颤抖的手连烟都点不着。
他恨言行一,恨他的沉默,连他看自己时的胆怯都恨。
可是当他再次把言行一在抱在怀里,他就忍不住在心里无数次地祈求着:你只要说一句“之远我还喜欢你”,只要一句就好。
我的那些恨意就会烟消云散。
车在一栋普通的平房前停下,高陵又叫:“诶?不是别墅吗?独栋小洋房呢?二层小复式呢?”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我家足足有十八层呢,在地下。”
如果言行一在的话大概会这样回答吧。
然而是肖之远只是沉默着下车,拿出钥匙打开门。
他的院子没有变化,只是那棵树变得更高大树叶更加茂盛,树下的躺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近日的风和雨在椅子上积了一层尘土。
房门换了新的。打开不会像以前那样在门轴处吱嘎吱嘎响了。
肖之远站在门口,恍惚间似乎回到以前那些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日子。
言行一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自己坐在窗台上偷画他的睡脸。忽然间听见言行一用懒到不行的声音跟他说:“之远,我渴了。”
“你要喝什么?”
“星冰乐。”
“只有水加冰。”
“那美式雪顶咖啡。”
“只有水加冰。”
“好嘛,那就水加冰……”
明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拿水加冰给他,却还是在看到搭配简陋的鸳鸯奶茶时喜笑颜开,开心得仿佛中了五百万。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无聊。
“老师?”
他挡在门口,高陵进不去。
肖之远回过神来,进屋先把外套脱下,“你去把他的书装好,我来收拾别的。”
“好嘞~!”
高陵挽起袖子,拿着准备好的纸箱折起来放到书柜面前,开始按照薄厚大小一排排码放在箱子里。
肖之远则穿过客厅来到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打包言行一的衣物。
学生时代的言行一应该是个爱打扮的青年。虽然说款式不花哨不古怪,但有模有样又剪裁合体,质感也上乘的衣物,数量上来说绝不算少。
这个人还曾经骄傲地翘起屁股展示自己那条价值三位数的内裤有多与众不同——肖之远根本看不出来——然后哀叹自己现在只能穿中年大叔才穿的,小兄弟在里面摇摇晃晃的四角裤衩。
肖之远哪顾得上看他的内裤,光是裸/露的腰线就已经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了,言行一竟然还抻起裤腰让他看牌子。
后来想想,这么恶劣的事情他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看惯了他常年t恤衫和棉线家居裤搭配的肖之远——那家居裤穿得膝盖都鼓起个包来,怎么抻都抻不开——第一次看到他衣柜里面的这些“华服”,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肖之远明白,若是没有周锦这件事,言行一绝不是现在这样的言行一。
现在,那些衣服已经被替换得所剩无几。所以肖之远没花多长时间,就把他的衣物整理好,顺便淘汰了些旧得不能穿的。
接下来是日用品。
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惯变了没有——这么想着的肖之远在客厅、卫生间、厨房看了一圈下来,他知道了,没变。
他还是把擦脸、擦头发、擦身体的毛巾分开放,晾衣架上却永远有一条晾干的花色不一样的床单,这周洗了、下周抽下来换上再放一条。
肖之远把这些不需要带走的都收起来找地方放好,这个房子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空着了。
高陵已经把书都装完,肖之远又指挥他去厨房,把冰箱和柜子里的储存都处理掉。自己则开始清理言行一的书桌并且打包电脑。
言行一总是把一张桌子的空间都塞得满满的,各种小物件充满着抽屉。
肖之远很快地过滤一遍,需要整理的都拿出来铺在茶几上,不需要的就放回去关好。
中间最大的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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