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的记忆系统有问题,但只是怀疑,然后海妖的失踪反而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却也仅仅是加深了我的疑惑。直到无意中看到了科克长老的信息,所有的拼图终于齐全,但是我没有记忆,就拼不出整幅图,所以我跑来找风无痕。
“那么,回家吧!”瑞看着我微笑,“塞壬马上就会过来。”
我和他都清楚,此刻的我,完全没有瞬移逃跑的能力。记起来,很快又会遗忘,我看着瑞温和的笑容,遗忘也是好的,忘记了,就不会有这种浑身发冷如坠冰窖的感觉,醒来后,我还是会继续的沉湎于网络游戏,瑞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局在千年里一布就是三十余次,重复了那么多次你都不会厌倦吗?”
瑞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拉起我的手,淡淡的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沙发上,来自大海的塞壬交叠着优美的长腿,悠闲的抱着靠垫,我为无意中毁了她们一族的海底基地道歉。
“小意思,”她无所谓的摆摆手,“早就想换地方了。”
看来天下真的没有瑞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感觉得到瑞在周围布了结界,他还是提防我会逃跑,别说我此刻没有能力,就算我现在有能力闯过他的结界,我也不知道有哪里可以去?天下之大,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身之处,只能待在这里,由着他的心意,演着一处处木偶剧。
蓝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塞壬轻柔的唱起了属于大海的催眠曲。
“那把我拉出战乱,使用血誓带我入血族的女子是谁?”趁着意识还清楚,我继续提问。
“是哥哥的未婚妻,吉塞亚!”菲尔吉斯的未婚妻?原来这也是安排好的。
“找到我的是通灵一族?千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寻奥南的转世,每一次的寻找需要三十年左右的时间?”
“是!”瑞简短而干脆的回答,感觉意识渐渐的迷离,我抓住最后一丝的清醒,再度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无聊的重复你孜孜不倦了近千年还不厌倦,还要继续下去。
瑞沉默,就在我以为我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低声开口,“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哥哥和奥南同归于尽,奥南有机会转世再活一次,而哥哥却必须永远的消失。”
所以当日梅琳达夫人在广场那样殷切的提醒我,可以把死人类变为血族让他活下来,她是希望借我的手让身为猎魔人的奥南变为他要猎杀的对象,然后再迫使他站在阳光下灰飞烟灭,这是夫人的复仇方式,瑞不得不遵从,因为同样的仇恨,也因为夫人的期望。
只是他们不知道奥南的父亲早已未雨绸缪,在奥南身上下了神的祝福,所以他们再用千年,也无法达成复仇的目的。
意识已经模糊,我彷佛漂浮在空中,看着过去的记忆一一清晰的出现。
第一次见到瑞的时候,他把我丢到阳光下,冰冷的声音说就是我害死了他哥哥,我感觉全身都快被烧成灰烬的时候,梅琳达夫人赶来阻止瑞时说的,你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好他的。瑞的手无力的放下,然后这段记忆被抹去。
很多很多遗忘的记忆在催眠下一一浮现出来,我看着瑞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妥协,心一点一点的抽疼,我们都生活在煎熬里,瑞也好,梅琳达夫人也好,死人类也好,小姜也好,甚至完全不相干的小道士,注定都不能得偿所愿。这样的生命,这样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恍惚间,我看到前世自己,洛笛的寂寞与自闭,想把自己与这个冷漠的世界隔绝开来,这样就能感觉安全,但又忍不住期盼有人能够伸出手来,把自己从黑暗冰冷的世界里拉出来,提供一个温暖的拥抱。所以,冰冷的阿尔卑斯山下,压满了沉重积雪的黑斗篷被揭开,他说你真冷这样会生病的,解开自己的斗篷裹住洛笛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爱上了这个人,为了这一点点温暖,隐瞒自己的身份,到再也隐瞒不了的时候,即使毁天灭地,也要捍卫这份温暖,但终究,一切都是徒劳,他有他的责任,他的责任重过于洛笛的存在,那么算了吧,就此放弃,既然得不到完整的爱与温暖,宁可把这份温暖的感觉彻底完整的遗忘。迎向剑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封印住了自己所有的能力,连带封住自己所有的想望所有的记忆,心脏被尖锐的剑划破时,竟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从此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寂寞,多好!
看着洛笛解脱的笑容,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会一直学不会魔法,为什么那样轻易的放弃。洛笛在那一刻其实就已经不存在了,尽管菲尔吉斯制造出了洛笛的灵魂,但我不是洛笛,一颗种子培养出来的树永远不是产生了种子的那棵树本身。
看着千年来,瑞一手导演的,一次次与奥南的转世相遇,到他死亡,同样的开头,同样的结局,不知道该同情在局中的我和奥南,还是同情永世无法复仇成功的梅琳达夫人,或者是不得不进行这一切的瑞。
最后一个片断,与封住的记忆无关,那是战乱逃难时,拥有姬妾无数的父亲一手扶着年老的奶奶,一手拉着只知礼佛对父亲宠爱哪个小妾都不闻不问的母亲。让父亲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只求一辈子执手偕老就算是幸福,这是母亲的爱情观。年幼的我对此嗤之以鼻,此刻才惊觉自己早已步上母亲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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