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幼儿园放学的时候,任意通常都是最后被接走的几个小朋友之一,以至于任疏今天特意赶了个早,却没能在幼儿园门口一大群小朋友中间找到娃娃的踪影。
最后还是顾烈问过值班老师才晓得,任意还在教室里没出来呢,反正任疏一向来得晚,他都习惯了。
拜托值班老师去找任意,顾烈和任疏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带着点歉意。
作为父亲,他们两个的表现好像都不是很合格啊。
听说爹地已经来了,任意很快就出来了,看见任疏和顾烈都在,立马笑开了脸,背就朝任疏扑了过来。
“爹地,你今天来得真早。”任意被任疏抱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要是爹地每天都来这么早就好了。
“因为爹地想娃娃了啊。”任疏回亲任意两口就把他放了下来,指着陈毓向他介绍道:“娃娃,这是你四叔。”
“四叔你好,我是娃娃。”任疏礼貌地叫了人,随即好奇道:“爹地,你有很多弟弟妹妹吗?”既然有四叔,应该就有二叔、三叔吧。
“没有啊,我就一个妹妹,弟弟倒是好几个,不过亲的就一个。”
任家没分家,任老爷子的三个儿子共给他生了六个孙子、一个孙女,排行都是合起来的,任疏居长,陈毓、任敏分居四五,中间的老二、老三是他们二叔家的,底下的老六、老七是小叔家的。
“哦。”任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在任疏和陈毓身上转来转去,爹地和四叔长得好像哦,真好玩。
“娃娃,我抱你好不好?”陈毓几乎都不开口,任意还围着他打转,被忽略的顾烈心理不平衡了,赶紧出来找存在感。
“不要!”任意不带丝毫犹豫地摇头,拒绝了顾烈的好意。
看着顾烈备受打击的表情,任疏忍俊不禁,其实任意对顾烈的排斥,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之所以不让他抱,完全不是在生他的气,而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是幼儿园门口哎,娃娃谁也不让抱的。
“都别站着了,我们回家吧,还没吃上午饭呢,我好饿。”任疏一手牵着任意,一手拉着陈毓,准备打道回府祭五脏庙。
“我也饿了。”陈毓完全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觉,在旁边附议道。
“那还说什么呢,走吧。”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儿子也不是一天就能收买的,顾烈很快振作起来,准备投入下一场战斗。
回到家里,顾烈一头扎进厨房,要取得在这个家的永久居留权,首先就得收服老婆、儿子的胃,这是顾烈给自己制定的最新作战策略。
“爹地,我的玩具车修好了哎。”任意回家就有新发现,他对顾烈的好感在会做好吃的之余又增加了一条,他还会修好玩的。
“修好了就好,娃娃拿着去找四叔玩吧。”两人的心理年龄差不多,应该能玩到一起去,要不陈毓老打游戏也不好啊。
“哦,好的。”任意高兴地抱着玩具车跑进卧室,任疏掏出刚从陈毓那里要回来的手机开始拨号。
“妈咪,是我。”任老爷子那里任疏是没胆量联系的,不过陈紫君的电话他还是敢打的,那是他亲妈哎,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小疏,发生什么事了?”陈紫君接电话的速度很快,电话里的语速更快。拜任老爷子当年下的严命所赐,任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跟家里联系,过去五年,他就跟陈紫君打过三次电话,还每次都不是好事,难怪陈紫君一接他的电话就高度紧张。
“妈咪,我没事。”任疏首先报平安,“小毓在我这里,他也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紫君松了口气,不是她心理素质不好爱紧张,而是任疏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四年前,他半夜打来电话,说是在浴室摔了跤,吓得她和任雷汐半夜飞车杀到儿子临时租的公寓,从一片血色的浴室里捞出早产的任疏,连夜送到医院,堪堪保住父子两个的性命。
好容易把人救回来,又把月子伺候出来,陈紫君逼不得已在任老爷子的高压下把儿子、孙子给送走,不想刚走两天,任疏又搞午夜凶铃。
这次是因为孩子,娃娃吐奶,把自个儿给呛住了,任疏搞不定,只能向老妈求救。
陈紫君无奈,只得再度出马,她看任疏带孩子的手艺实在不行,只好又陪他住了一个月,对他进行突击培训,确定任疏不会把自己和娃娃冻着饿着伤着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任疏上次骚扰陈紫君是在两年前,娃娃突发高烧,送到医院住了一周体温还退不下来,任疏在医院陪了一个星期的夜,实在坚持不住了。
有了这样的经历在前,陈紫君一看是任疏打来的电话,心跳立马奔到一百八,好在这次不是坏事儿。
“你尽快派人来接小毓啊,我没空一直看着他。”而陈毓那样的人,不全天候让人盯着,什么时候丢了你都不知道。
“小疏,你别急,我晚上就来。”既能接回小儿子,还能见到大孙子,陈紫君没理由不答应地这么痛快。
“嗯,妈咪,我们晚上见。”除了两年前在医院那次,任疏很久没和陈紫君见面了,他对母亲的到来非常期待。
挂掉电话,任疏先到卧室看了看,就像他想的那样,陈毓和任意玩得很好,他放心地微微笑了笑,转身去了厨房。
顾烈的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锅里炒着的鱼香肉丝,见任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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