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回家。我说。
好好,我送你。他将我带到他的车边,为我打开车门。我坐上他的车。你们租的那地方在哪?他问我。
我说了一个地名。沈芒说了句知道,发动了引擎。
一路上遇到下班高峰,公路堵得半天不能前进,沈芒带着歉意,让我多等一会儿。我说,谢谢,小舅舅。他似乎没料到我这样的反应,说道,突然怎么这么有礼貌了?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下,我再次向他道谢。出了车门却看见了哥哥在不远处。
阿睿,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他见到我,连忙迎了上来,看着沈芒离去的方向,问道,那是谁?
沈芒,他送我回来的。
哥哥疑惑道,你怎么和沈芒在一起?
那一刻,我有考虑过,要不要将这些告诉哥哥,想想还是作罢,这件事已经与哥哥无关,现在也还没到时候。
于是我只回了一句,没什么。
他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我走进电梯。随着失重感的到来,我只觉头脑一阵晕眩,血液似乎都涌了上来。
好累。我将头靠在哥哥的背上,轻轻地说。
哥哥回头,见我皱眉的模样,担忧道,头疼了?
我点点头,他转身,用两只拇指绕着我的太阳穴打圈,力道均匀而沉稳。
我舒服地眯起眼,这时,却听到哥哥一阵咳嗽。可能是有点着凉了。他摸摸鼻子。
我们走进家中,叶思盈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见我们来了,匆忙将手上的东西收进袋子里,我和哥哥都心知肚明,那是陈肖的小刀。
我只说和沈芒吃过晚饭了,便自顾自回了房。
我脑中空空,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躺在床上发呆,又听起了当年听过的小提琴曲子。
伴随着熟悉的乐声,我回想起了小提琴的触感,那种温柔而令人留恋的感受最后被记忆中母亲看我演奏时的眼神所终结。现在我终于明白,当初我怎么也看不懂的那种眼神中,深藏的是陈年累月的妒意。
那之后的几天,我终于平缓过来,还是按部就班地在恒卓工作。叶思盈等得一天比一天心焦,她难得地沉默下来,每天净是看着那把小刀。除了哥哥的感冒逐渐明朗之外,我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周五的晚上,哥哥说着驱驱寒请我和叶思盈吃了顿羊蝎子火锅,出门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回到家洗完澡出来,才发现雨势渐大,屋内的气温也下降了不少,客厅中的电视用着一如既往的单调语气播报着寒潮的侵袭。
叶思盈担心哥哥晚上睡觉着凉,哥哥拍着胸脯说他感冒已经好了,而且他又不喜欢盖着厚被子睡觉,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叶思盈还是怀疑,哥哥干脆把她推进他的房间里带上了门。
刚把房门关上,他就开始咳嗽,所幸在咳出声前捂住了嘴巴,硬是将声音憋会肚子里。
我抱臂靠在门框上,程大好人,我讽刺他,咳不死你。
他见状就要捂上我的嘴,我一甩房门,将他关在门外。
这几天我都要很晚才能入睡,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磨到累得实在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今天的雨却一直没停,而且有渐大的趋势。我被这嘈杂近乎噪音的雨声闹得更加失眠,索性披上衣服走到窗边。
我拉开窗帘,大雨将所有的灯光都搅和在一起,马路上的车流也已经分辨不清。整片城市在夜雨迷蒙中像一团流光似的混乱。我站得靠近了窗,丝丝秋寒便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透过了我的衣服。
我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房厅的夜灯。
聊胜于无的灯光下,我望向沙发。
你睡了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才刚落下,就被吞没在雨声中。
快了。
沙发的那端传来哥哥迷糊的回答。他的声音比较厚重,穿透了雨声向我清晰传来。
我确认了他所在的方向,将手中的枕头扔了过去。
耳听得哥哥一声惨叫,估计是被那枕头砸了个正着。
爱来不来。
我说,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抱着枕头站了起来,逐渐向我靠近。等站到了我面前,说了句,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没有理他,先他一步走进房间。
我将床头灯点亮,又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将瓢泼大雨隔绝在房门之外。我转过身去,见朦胧的灯光照亮了床的一角,扩散至整个房间,哥哥仍站在进门处的角落,在浅浅的灯光映照下,不知该如何动作。
我睡里面。
说完我自顾自躺下,卷了被子,面向墙躺下。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像是刻意抑制了音量。房间的灯被人关上,随着一声吱呀的长吟,我感觉到床板在身后凹陷了下去。
我向身后的人渡了些被子,触碰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全身都已经冰凉。那股冷意令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哥哥发觉了,刻意将身后向后退了一些,生怕触碰到我。
我说,你过来点,风从后背灌进来了。
他却将被子又向我这边移动了些,为我掖了掖被角。
我无奈,再度起身,这次主动向他靠了过去,整个手都挂在了他的身体上。好不容易将他裹得严实了,又靠上他的身侧,随后我抽回手,依旧转了个身子面向墙壁,后背碰着他的手臂。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身体冷。
我回他道,过一会儿你就热了,你在被窝里一直就跟个火炉似的。
这令我回想起小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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