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急切地说:“爸爸,许师傅没走多远,表妹就追出去了。现在还不知道表妹追到人没有,就算表妹没追到人,他是走路出去的,应该没还没出市府大院——要不,我们立即给保卫处打个电话,让门卫不要放他出去?”
李尚原点头:“好!给保卫处打电话之后,你赶紧跟表妹小雨电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留下来。找到人以后,你们要对许师傅礼貌客气,实在不行,我亲自过去请人!”
李家大公子和二公子急匆匆地下楼了,文姨也赶紧去找保卫处的电话打过去了,李尚原这才回过头来,对王院长和郑主任歉意地说:“老王,郑医生,事关长辈的安危。。。让二位见笑了。”
郑主任还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王院长却是还兼着个市卫生局副局长的职务,他不但是医学专家,也是官场中人,立即明白李书记的言下所指,他当场便表态了:“其实,医者父母心,我们的心情和李书记您是一样的,我们也是盼着病人能好起来。只要能把病人救回来,不管用什么法子,那都是好的!
老人家不是说过了吗?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嘛!现在有很多东西,真的是科学没办法解释得通的,象祝由、神打、符咒、气功、针灸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中医学科里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珍贵遗产。这些传统中医的手段啊,要是从西医科学的角度去看,那是完全解释不通的,但偏偏,这些东西对病人又很见效,很灵验,甚至能治疗很多西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所以,对一些西医没办法的怪病绝症,请一些中医方面的专家过来看看,这样另辟蹊径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完全不必大惊小怪嘛!
李书记,您可以放心,我和王主任虽然都是学西医的,但我们对中医并没有门户之见,觉得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今天的事,我和老郑都不是多嘴的人,不会随便乱说的。”
听着王院长的表态,李书记微微一笑——王院长保证说不会说出去,这个态度倒也是中规中矩,倒是他把那个神棍小王也说成是传统中医的范围,这个说法却是更让李书记高兴了。是啊,家里老人病了,西医治不好,请个中医专家回家来帮忙治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不对呢?无非就是这个专家年青些罢了?难道,年青一点就不能当专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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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书记和医学专家们在讨论病情的时候,许岩正在市委大院家属区的院子里转着圈——并非许岩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等着李家来请他回去,实在是他真的出不去了。
许岩进来的时候,是陈遥雨开着车搭着许岩进来的,许岩自己并不认识路,汽车在大院里转了几个圈,大院里别墅的样子看起来每栋样子都是差不多的,这样转了两下,许岩就完全地迷失了方向,在一排又一排别墅之间走着,汗流浃背,直到他碰上了两个巡逻的保安。
两个保安看到一个陌生的年青人大白天在市委的家属院里晃悠着,不由地心生警惕,他们很尽责地上前来盘查,询问许岩的身份和来意。但许岩只敢说自己是从李书记家出来的,至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却是始终不敢透露。
结果他这样讳莫如深,更让保安怀疑了,因为担心许岩是李书记请来的客人,他们倒也不敢太得罪了,其中一个保安用对讲机呼叫总台,请总台跟李书记家联系,看看他们家到底有没有这客人。
听那保安跟总台联络,许岩就知道,这下要坏事了。果然,过不了多久,一辆小车朝这边过来,远远就看出了,那辆车子正是陈遥雨的座车。
车子在许岩身边停下了,陈遥雨飞快地跳下了车,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李家的大公子李卓。看到许岩,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大步地走过来。
许岩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却只觉得腻味——陈遥雨也好,李卓也好,在对上自己时候,他们都显得很讲礼貌,文质彬彬,但那种高官子弟的傲慢感觉已渗进了他们骨髓里,就像某种污秽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散发出臭气来。对上这几位优越感爆棚的权贵子弟,许岩实在腻味透了。
李卓快步走向许岩,满脸堆笑,他握住了许岩的手,连连摇晃,他亲热地说:“许师傅,许师傅,您怎么突然走了呢?刚才家里弟弟不懂事,对您多有失礼了,爸爸已经责罚他了,我代弟弟向您道歉了,请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许岩淡淡一笑:“李先生太客气了,贵府门槛高,李源先生又是见多识广,认识很多高人,香港啊、沪海的高人他都认识,看不上我这本地的无名之辈,那也是人之常情来着,我怎会见怪呢?怪就怪我不该自讨没趣,叨扰贵府了吧。李先生不必这么客气出来送客,我自己会走的。”
听得许岩这么说,李卓和陈遥雨都是心下一声糟了,知道对方确实是生气了。李卓见的世面多,他也知道,很多那些有超常本领的高人都有着种种的古怪脾气,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他不恭敬,偏偏自己弟弟就是犯了这个大忌,更糟糕的是,自己当时在场时候,也没帮着劝阻弟弟,反而跟着一起起哄让对方“露一手”,现在难怪对方对自己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一月的冬天,李卓的额头却是热得冒出热汗,他呵呵干笑两声,心里却是心焦如焚。
“许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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