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五议一清司的官员架构,某种程度平衡中和了一些势力,让他觉的非常有趣!
他手头实在有忙不完的事情,尤其是在接到急报,奉化军有移动向关内的迹象时。
所以他哪怕知道白魄现在心思微妙,也分不出神去照顾他。
而且,这龙椅他连屁股都还没坐热,随着后宫的充实,皇嗣问题便被提上门面。一些暗涌下的力量当真是半丝喘息机会都不肯给他。
这一切的一切,从进宫开始就沉默的白魄是不知晓的,他那天跟汪硕坐在马车中兜兜转转半天后,总算到了龙卧殿,那是汪硕的寝宫,好在对方没有直接带他去他的卧寝,而是亲自拉着他往殿后走,在穿过竹林后,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座人为堆砌起的小山,那小山上不知从哪引来的水正哗哗的流洒下,形成个小瀑布,他的目光儍傻跟着瀑布汇聚成的小溪流移动。
清澈的水中,有一尾尾小鱼正在逆着水流欢快游动,他目光游移开,跟着水流望向这竹林后出现的小湖泊,这汪突然出现的水湖就仿若是仙人不小心遗落在这大内宫禁中的一颗水蓝色珠子,端是美的静谧清幽。
白魄实在没想到,汪硕的寝宫内居然有这么处地方。
湖泊中的水很平静,看不出汇流出去的地方,可若说是死水,这瀑布虽小,但长久累积下,也不会不满吧。更何况他在水里见不到半丝脏污,想必是活水。临近傍晚,湖面朦胧着丝如纱细雾,有风吹动湖边竹林,雾稍散,湖中心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楼露出真型。
白魄望着那座纯白色的两层小楼,继而又看向水面处通往小楼的浮木长廊皱起了眉,身后的人走上来,和他并肩而立,看似也在欣赏这份难得的静谧,后又转过脑袋看他,语气悠然道:“不知你还看过场戏吗?”
白魄扭头,看身边素衣遮身,却露出龙袍衣领的大周皇帝,皱紧的眉并未松开,站在身侧的男人伸出中指来点上他眉心处,狭长的眼带着笑意,也带着势在必得,“金屋藏娇!”
他震颤。
汪硕感受到,眼睛从他脸上移开,重新投注向远处的小楼阁,那根温热的手指也收了回去,悠然道:“你就是我的娇。”
白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的整颗心都变得湿漉漉的,有些迷离失神。
耳畔听的汪硕低沉的声音继续道:“母后曾说过,爱情是仓惶而斑驳的灾难,对于帝王来说,更是场最大的空欢喜,她让我一生都不要去碰触,然而她自己却一生都在苛求。”
“所以,哪怕最终都会毁灭,我也愿意去奔赴这场灾难。”
“白魄,你逃不掉了!”
白魄湿润的眼看向那座小楼,没有开口。
“这水榭还未取名,你等会进去桌上有纸,写好后自有人收拾。”汪硕最后说完这句,便抽身而去。
白魄依旧站着,不去看离开的人也不走向小楼,宛若根木头。身后有太监奴才慢慢汇聚,全都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一起静默。
当晚,白魄进得屋去,在铺垫着的白纸上唰唰写上三个字,“望霄楼”
汪硕虽然把人接回宫,却没有时间继续陪着,一下午搁置的事情早就堆满龙案,他把白魄送到自己寝宫内的水榭便抽身,到暗夜殿的时候,席空谌已经等候许久了。
他进殿的时候阻止了太监的通传,暗夜殿的守卫并不由大内侍卫负责,守候在侧的都是他组建多年并且一直跟随在身边的亲卫—破刃。
一个破刃亲兵伸手替他揽过门后的垂帘,门窗都未开,室内显得有些昏暗,已经点上了数只烛火,他踏步走近的时候就见那姿态潇洒的男子正坐在他龙案下方设的桌子上翻看东西,样子非常专注,连他进来都未觉察。
汪硕知道他的这个第一军师武功其实并不低。
“怎么样?”他理了理身上的素衣,有些不在意的敞开胸口的衣服露出底下金黄色龙袍,踏步走上龙案。
席空谌对他到来只吃惊了一下,就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皇上!”
“礼节倒多了。”他伸手拂去对方的礼,有些不在意的问:“东西都看过了?”
“是,皇上手下的粘杆处果然厉害。”
“孤不是让你来夸他们的。”他坐下,一甩右手的袖子,桌上铺垫着国界南边各城分布地图,视线仔细的在上面来回,低沉道:“消息是准确的,你可有拿出办法?”
席空谌看上座帝王姿态洒脱,没有多在意他的礼节,但他却依旧恭敬如初,站起身后整理好衣服,想了想也不如以往那样直接说出想法,停顿会思索后才道:“这主要还是看皇上的意思。”
汪硕终于抬头,淡淡看他一眼。
“孤的想法你应该很清楚,有北疆这个心腹大患在,左右二军便挪用不得,现在涅京的情况也算不上稳定,孤手底下根本无人可用。”
“的确,皇上您和沐子白相比最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现如今您已登大位,天下政令早便通达,沐子白断不敢这时候行叛逆之事。”
汪硕伸出一手撑在额上,缓慢揉动两下,“你的看法和孤一样,他沐子白这次在夺位之争上吃了个哑巴亏,那口子气出不了这是讨要好处来了。”
“这就是看您更能忍得住哪边了。”席空谌挑眉:“取决于您要先肃清朝政还是先向他沐子白妥协,或者干脆大刀阔斧的一刀清,连心腹之患也一并解决了。”
“到头来孤还是要妥协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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