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这一个“谢晓辉”可以用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那么好吧,来吧。答案就近在咫尺了。
此刻,主屋的大厅内,人到的很齐。长辈、晚辈,各在各的位置上。许长风低着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谢美华在他不远处坐着,一边往茶杯里加砂糖,一边轻声的咳嗽。儿子余彻始终坐在母亲身旁,余芝在另一侧,披着羊毛披肩看着厚重的古典书籍。秦贻窝在沙发的一角,似乎并不关心屋内的气氛,更加关心的是今天会不会下雪。这会儿下起来,他笑了笑。
丁易站在窗畔,李默就在他身边,两人都是淡定的看着窗外。
一辆轿车不久之后在大门前停稳,丁易看着贾鹏征从车上下来,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一张陌生的脸颊映入丁易的眼帘。
佣人从内侧开了门,玄关传来了声音,等到两人进入屋内,率先起身的是许长风。
贾鹏征并不急着开口,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跟在他身旁的男人高大结实,若不是拄着手杖,大概还要更给人一些威慑力。
在贾鹏征扫视众人的同时,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旁年轻的男人身上。他们知道他是谁,这包括丁易与李默。
“晓辉,跟姑妈表姐表弟打个招呼吧。”贾鹏征低沉的声音回响在挑高的大厅里。
男人仍旧不开口,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一家人。
丁易打量着他,面无表情。
良久,男人沉稳的声音温厚的响起:“姑妈……你是我姑妈对吧?”
谢美华起身,缓缓的握住了男人的手,“你才是晓辉?是晓辉对吧?看看你跟你爸爸长得多像啊……”
余芝在这个当口放下了书,微凉的手伸出去,握住了站在一旁的丁易的手,她反复的摩挲着他的手,似乎想给他力量。
“余芝!”谢美华尖声呵斥了女儿一声,“你拉着他干嘛!过来!离他远点儿,到妈妈这儿来,别跟这个骗子在一起!你知道他居的什么心!看看,看看这才是你表弟,跟你舅舅多像啊!”
“居的什么心?呵。”余芝不动半步,仍旧安然的坐在沙发上,手交握着丁易的手,“这房间内,哪一个不是居心叵测?过去?过去你身边吗?等你再一次舍弃我吗?他才是晓辉。”余芝说着,看向了丁易,“这才是我弟弟。”
“你……”谢美华的脸沉了下来。
“余芝。”贾鹏征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缓缓在余芝身旁坐下,看着她安静的眼睛:“他是假的。”这么说的时候,贾鹏征阴冷的眼睛扫向了丁易,“你看看他,他像你舅父吗?他像你记忆中的晓辉的模样吗?”
“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余芝说的斩钉截铁,“晓辉,我累了,送我回房间好吗?”
“表姐……”‘谢晓辉’开了口。
“我不是你表姐,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肯定不是晓辉。”
余芝说着,起了身,拢了拢披肩,挎上了丁易的手臂。
“那是因为你们都被许长风骗了。”贾鹏征并不制止余芝,而是从容的点燃了一支烟。
“老贾?!”许长风抬头,震惊的视线对上了贾鹏征。他何出此言?
“依你所言,我带来了能证明他才是晓辉的证据。你空口无凭让大家相信你,我不会,我让大家心服口服。”贾鹏征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皮夹,“你自己看看吧。”
余芝停住了脚步,和丁易一起将视线投往了许长风拿起的皮夹上。
令丁易震惊的是那张陈旧的身份证,令余芝震惊的是皮夹内放照片的口袋夹着她与表弟的合影。他们甜蜜的笑着,背景是他们小时候常常窝居的树屋。那树屋早已拆除了,很多年,它只存在于余芝的记忆中。
“晓辉,你自己对他们说,你都遭遇了什么。”
男人的叙述可谓是倒叙,而这一部分丁易已经从许长风口中得知。
——到达b市的当天,他被一辆忽然驶出的车撞倒,伤势并不重,然而他昏厥了过去。醒来后,是在医院。说来也巧,正是贾鹏征的女婿经营的医院。“谢晓辉”被送来的时候,人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在剪开他裤子的时候,在他的口袋内发现了皮夹。里面那张陈旧的身份证令院方马上联系了贾鹏征。
丁易从一开始就知道回来的不会是弟弟,如若是,许长风就不会是那个反应了。只是,他不知道,莫名其妙露头的“谢晓辉”究竟是谁。今天见到,丁易少许有些吃惊。这个男人,若说他像谢志意,很像;若说不像,倒也就不像。究竟像不像,丁易很模糊,因为实际上,对于他来说,谢志意的脸也是模糊的。
男人停下,继而说:“贾叔,我只能说出这些。”
“剩下的我替你来说。”贾鹏征说着,吐出了一口烟,“我想大家也发现了,晓辉……失去了记忆。这,正是被你陷害!”他说着,手指向了许长风。
而后,贾鹏征开始缓缓叙述。
他说晓辉从未离家出走,更没有遭受过父亲的虐待,谢志意视他为命根,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之所以会离开嘉华庄园,并不是出于本意,而是被许长风陷害。根本没有所谓的离家出走一说,分明是许长风一手策划,安排匪徒取晓辉的性命。他一手制造了晓辉离开的假相,一手安排晓辉的死亡。若不是晓辉命大,跳入海中最后被渔船搭救,怕是谁也不会知道真相!渔船载他到了a市,获救后的晓辉完全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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