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问律师,“我能先抽根烟么?”
“可以。”
莫一晨低头点烟,淡淡的烟卷着几何形状飘散。
又斜挑眉尖看了一眼王律师。
对方的手一个不稳,水杯落在桌子上,发出重响。
莫一晨咬着烟,笑,“王律师,和我待在一起很紧张么?”
“……没有。”
“那现在呢?”他拿起支票,稍稍仰头,将一角凑近红色的烟头,纸张慢慢燃烧。
律师睁大眼睛。
支票上火光红中泛蓝,像马戏团里的焰火。
莫一晨保持笑意,“小马哥还会拿钱点烟;但严先生的支票,连给我点烟都不配。”他走到律师旁边,“回去告诉他,有本事就去说服沈天赐。还有……”他俯身,轻声道,“的香味太浓,不适合你。”
律师的耳朵变红。
从五星级酒店出来,莫一晨心情大好。比收到向日葵时心情更好。
果然,他还是喜欢做坏事。
10.
律师铩羽而归,带着支票灰烬回来向严初桥汇报。陆子衡本就是过来看好戏的,听完律师所言更是哈哈大笑。
“初桥,你究竟是从哪个狗血剧里穿越来的?哦不,你的这个桥段连狗血剧也不用了呀~”
看着黑乎乎的纸片残渣,严初桥虽然面无表情,但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他接近天赐不就是为了钱么?我替他省了不少把戏令他尽早如愿,有什么问题?”
陆子衡夸张地擦了擦眼角的鳄鱼泪,“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你说话太直接,没人爱听的。”
严初桥皱眉,“他是个男人,有手有脚不事生产只求包养,还指望别人处处挑着他爱听的来说?他一开始的目标是我,碰了钉子就去找天赐,如今我说实话让他离开他反倒高举‘自尊自爱’的旗帜唱反调来了?他干这一行的第一天就该知道会被看不起。”
陆子衡挥退律师,稍稍认真地给严初桥分析,“初桥,首先,天赐快三十岁了,他是单纯,不是愚蠢,我们能说的都说了,他如果真的想要接近莫一晨,你今天所做的只不过是将他更加往对方那边推了一把;第二,莫一晨虽然相当于出来卖的,但终究是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你今天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他肯乖乖接受才怪。我不熟悉他,关于他的流言也很多,但有趣的一点是,包养过他的人都对他的事情绝口不提,可见他并不简单。你想用你那简单粗暴的方法对付一个有城府的人,根本没有胜算。”
“……”严初桥不说话了。
陆子衡拍拍他的肩,“relex,你别太保护过度了。”
小时候严初桥和沈天赐去游泳,因为前者的疏忽,后者几乎溺毙。自此,保护沈天赐就成了严初桥的使命。
陆子衡最后说到,“别忘了你也曾经提醒过他注意,他还不是陷进去了?如果他真的受了莫一晨的诱惑,我们只是在做丑人。”
几天后。
看来严初桥没有本事说服沈天赐。
皆因他们今天要签约了。
静姐下了湖边度假小屋当签约场地。她当然是高兴的,事情峰回路转,莫一晨突然点头答应且沈天赐慷慨,任他们开价。
签完约,静姐心满意足先行告退,留下两个当事人在自然美景中慢慢培养感情。
收到向日葵那日,莫一晨真心打算分文不收当沈天赐的模特儿,因为他想和这个人做朋友。朋友间的帮忙,不是能用钱衡量。
但经过五星级酒店一事后,莫一晨回归现实。他们之间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更好,清清楚楚,往后分道扬镳不必拖泥带水,干净利落。若有了“朋友”身份,很多情愫就会说不清、道不明;他并不打算和沈天赐有其他发展,无谓多此一举。
11.
现在并非度假时节,湖边宁静,阳光正好,涟涟波光如碎钻闪闪烁烁。
沈天赐心情好,神采飞扬。莫一晨见他那样,暗想严初桥应该没有告诉他五星级酒店的事情。
沈天赐看莫一晨,微笑道,“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
“是我该谢谢你,”莫一晨回应,带点玩笑语气,“让我捡到了好大一块馅饼。”
沈大少连合同内容都没看就刷刷签字,静姐收回合同时眼里冒着狡猾奸诈的光,估计坑了对方好大一笔。
沈天赐笑出来,并不介意,“‘美’本来就是无价的,你们肯给我一个确切数目,是我捡到了便宜呢。”
回答如此得体。想想,沈天赐也说得没错。莫一晨跟着笑。
他们绕着湖边慢慢走。
“既然你没看合同,我还是把几点重要的告诉你吧。”在美景中说这些话未免煞风景,但这几点是莫一晨的原则,在一开始说明比较好。
“你说。”
“第一,一个星期我必须有两天假期,在那两天内请别以任何方式联系我。”
“可以。”沈天赐点头。
“第二,你可以问有关我的问题,但我不一定都回答。”
沈天赐顿了一下脚步,看向他,“……其实,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莫一晨笑笑,“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那你现在过得开心么?”沈天赐停下看他,“我不介意钱的问题,只希望它能令你真的开心,因为这比什么都重要。”
莫一晨也停下脚步。沈大少的问题过分尖锐,后半句话又过分真诚。白日近看才清楚沈天赐的眼睛琥珀色,聚起光来特别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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