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乞白赖的才叫爱情的话,这世上还真没几个配叫爱情了。”
“也许你说的对。”然后宁莀沉默了,有点意兴阑珊地放开他。
宋友达偷偷转过身,发现男人正瞪着眼睛发呆。
“我觉得你不应该想那么多,想多了,就没意思了。”
“不想就有意思吗?”宁莀悠悠地说,“不管我如何努力地工作,结婚、离婚、假装能和人好好相处,我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你有没有发现我其实不喜欢和我肢体接触?”
宋友达说:“从前好像是有点……现在……”你还是挺黏人了。
宁莀说:“现在我在试着体验不一样的活法么……可惜,无论多少次的肌肤相亲,还是那样……我想感受更多。”
宋友达说:“……是我的问题吧。宁总,要不你换个人试试?真正值得你喜欢的,又懂你的。我这方面有点没天赋……”
宁莀又露出惯常的笑容,伸手拍拍他的脸:“每次有人谈起初恋之类的话题,我脑子里总会想起小学时一个同桌。我记不得名字了,是个皮肤黑牙齿白的男同学。他为人憨厚人缘好,和其他男同学能打成一片。我转学过去的,人又内向,没什么朋友。很多男生都欺负我,问我是不是女生。他坐的离我最近,却从来没欺负过我。有一次我没带书,上课的时候就怕老师批评,他默默地把书挪到我面前,一直用手端着借给我看。我连声谢谢都不好意思说,但是心里一直感激……”
宋友达支着耳朵听,见宁莀停下来就催促:“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了?”
宁莀说:“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记忆里就这么多内容,连和他的对话都没有。就只有孤立无援的时候他给我帮助和温暖的感觉。我给你讲这个事是说——我喜欢温柔敦厚的类型。”他扭过头去笑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性格最接近的一个了。”
话题突然就落到宋友达身上,且解开了一个他一直以来困惑的谜团,气氛似乎很好,但是他又不可能完全被感动到,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男人并没有要求他做同等的回应,继续正过头说:“你请我吃饭的时候,正是我心情跌到谷底的时候,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你却跑过来说要做‘我的人’。”他呵呵笑出来,“我一直孑然一身,没有家庭,没有孩子,没有任何人。我突然想有一个‘自己人’也许不错,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可以试一下——试试看爱一个人对他好,到底是什么滋味。”
如果有时光机器的话,恨不能穿回去抽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自动送上门去的自己,这么说起来就好像真的是自己“勾引”了男人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谁知道宁莀的精神状态在崩溃边缘呢?——他到底是因为啥要崩溃?
这些是事情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他突然生出一点怜惜来。
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还在思索着爱不爱的问题,还身体力行用肉身证法……他都想劝他:要不你去信教吧,就算是有主的人了。
宋友达有点犹豫这个清冷的夜晚清冷的话题之后,自己是不是要稍微有点爱心,靠过去抱住男人。然而在那之前,男人主动靠过来。
宁莀的体温偏低,声音也仿佛没有机质:“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去看《无人区》。”
第26章
床事后的蜜语和酒桌上的豪言一样,没法听,不需要计较。宋友达也没放在心上,过后翻身睡去。
第二天工作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宁莀主持了一场谈判。
对手一上来杀气腾腾,态度强硬。带头大哥一直在据理力争,相比之下宁莀这方面气势好像完全被打压下去,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安静地听。
宋友达想到这一阵子宁总消极怠工,也没见他做租功课,心里就有点替他打怵。怕这场下来他要做坏名头,砸了招牌。
对方正说道慷慨激昂的时候,宁莀突然一脸正色地想起了什么,拿起笔在便条上唰唰写下几个字,不动声色地递给身后的助理宋友达。
他这个小小的动作牵动全场,对手动容,目光紧随着那便条移动,不知道他要使出什么杀手锏。
接到纸条的宋友达感到压力山大,仿佛谈判的成败关键都在自己身上,凝神认真读便条上的指示。在看清楚的一瞬间,他就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眯起眼。
那上面的内容是:今天下班去看电影,去订票。
对方的发言还在继续,但是气势已经不如之前。听众也都分神,留意着宁莀这边的风吹草动。
宋友达犹豫迟疑地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宁总,后者给了他一个温和而坚定的颔首,好像关键时刻代表组织交代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艰巨任务一样。
宋友达在在场所有人的注目下,从谈判桌上中途退场,遛着墙根走出去,预定电影票。
在谈判的关键时刻安排助理出来定电影票的事闻所未闻,职业道德在哪里?
宋友达心中充满了鄙视。觉得之前还觉得不管宁莀人品怎样差,业务能力还是强大到逆天的。但是现在连这最后一个优点也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果真偶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谁说的好:美经不起长久的凝视,因为美常在凝视中凋零。生命禁不起长久的思考,因为死亡总横在思想的尽头。英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因为许多英雄都是老来失节。
订完票回到谈判桌上,对宁总耳语说票已经订好,是晚上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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