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政府重压面前仍然脆弱得像根鱼肋骨,会被毫不费力地折断。
塔齐托立刻意识到他陷入了麻烦里。
而且不是小麻烦。
塔齐托的会议室里,两个智囊面色都不轻松。艾斯嘉达横着窝在单人沙发里,咬着一只电子笔的笔头,目光在另两个人身上来回。伊凡诺凝重地端坐着。
“你该出去避避风头。”他说。
塔齐托同意这一点。他决定暂时离开瑞亚,去卡利纳星躲避一阵,顺便发展新的生意。
这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当他离开后,他要把他的黑暗帝国交给谁暂时掌管呢?
那需要是个他完全信任,镇得住场的人选。最重要的是对他绝对的忠诚。
毕竟,他自己就是杀死了柯西莫,才当上了老大。他确信手下有无数人在觊觎他的位置。那些亡命之徒一闻到金钱和权力的味道就会发狂,不会错过任何夺取它们的机会。一旦走错一步,立刻腥风血雨。
塔齐托指间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架着二郎腿,垂眼思考着。他的智囊都安静下来,塔齐托不喜欢有人打断他思考。
最后他抬起眼,说出一个名字:“迪诺,将由他代我行使首领的权力。”
艾斯嘉达的眼里流露出难以置信,掺杂着失望和诧异。她重复了一遍:“迪诺?”
伊凡诺眼里也闪过一瞬的惊讶,但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塔齐托没有把这荣耀的位置交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使得场面有些尴尬。
塔齐托望向伊凡诺:“你将与我一同去卡利纳,我需要你在我身边。”他感觉到艾斯嘉达的视线,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她。
“艾斯嘉迪娅,”他说出她的昵称,“你留在这里替我留意情况,我们所有的联络都通过你。”
艾斯嘉达瞪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她点点头,耸了耸肩,“当然,”她说,“一切听你的安排。”退出了会议室。
伊凡诺看着她离开的空位,说:“她很失望。”
很难不失望,这样的安排相当于随便找了个差事打发了她。作为boss身边最受信任的智囊,没人比这混得更差了。
塔齐托没有搭腔,召唤了迪诺。伊凡诺自觉退了出去。
凭借星防部的办事效率,调查人员随时会找上他。当天夜里,塔齐托就与伊凡诺带着一帮子手下坐上星际航班,紧急离开了瑞亚。他们在第二天清晨到达凯恩星,一个自由港。他们来不及休息,在港口租用了一架私人飞船,马不停蹄地前往他们真正的目的地:卡利纳星。只要离开主脑的控制范围,他们就安全了。
处于星系边缘的卡利纳星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早在很多年前,那里发生过一场轰动全星系的暴动。在那场血腥得史无前例的暴动中,愤怒的起义者摧毁了主脑深藏在地心的控制塔,成为全星系唯一成功脱离主脑控制的星球。
但暴动的后果并不美妙。与其说主脑被打败,不如说主脑放弃了那个既无矿产又无物产的贫瘠之地。卡利纳星自此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其犯罪率在星系内恶名远扬,变成了一颗没有正常人敢去的星球。除了贪婪不怕死的暴徒,或者迫不得已的人,比如被政治流放,逃难。
卡利纳星是一颗灰白色的星球,被肮脏的雾状行星环缠绕,孤独地游荡在星系边缘,就像黑肉里的一颗绝望的脓疮。人们称它为“魔眼星”。那场暴动被后人称为魔眼之战,反复被拿出来教育人们。他们的现状成了“主脑惩罚”的最生动活泼的案例。
但是,隔着飞船窗口远远望见“魔眼”的一班人,看在眼里的却全是大把的“钞票”。他们精神都振奋起来,准备好好干上一场。只有塔齐托面无表情,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伊凡诺托着酒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又回家了。”他说。
塔齐托微一点头。玻璃映出他的脸,深黑的眼里反射着微光,那是在他眼里少见的忧郁。
这一天,阴暗的作坊里。
从房顶悬下来的绳索拴满了尸体,摇摇晃晃撞来撞去,像一屋子形容恐怖的风铃。硝酸味与尸腐臭充盈其中,那些暗红色尸体悲惨地扭曲着,可见死亡过程充满了巨大的痛苦。
这些是魔眼星的土著生物“哈比”,角落里还关着几个,瑟瑟发抖着。这种活像巨型青蛙的生物遇到危险时,皮肤会分泌出一种有毒的血红色膏体,造成敌人神经麻痹,甚至出现幻觉。讽刺的是,人们在这种自我保护的膏体里提炼出了一种软毒品——据说不仅不上瘾,劲儿还很大——这几乎导致哈比被贪婪的人类赶尽杀绝。
塔齐托和他的手下们来到魔眼星,就是为了开拓他们的毒品生意。他们捕捉哈比,把这种温和无害的生物吊起来折磨它们,从它们身上刮走红色的毒膏,再拿去提炼,然后以高价贩卖到禁绝毒品的星球去。从中牟取的暴利比贩卖军火更快。
塔齐托在“实验室”——他们这么叫这间屠宰场——隔壁的办公室里看文件,空中跳出了艾斯嘉达的通话提示。现在瑞亚应该已经是夜晚了。
艾斯嘉达的全息影像很快出现在了他面前:“查尔斯,有个坏消息。迪诺进局子了。”
这消息引起了塔齐托的警觉,问:“怎么回事?”
迪诺正是塔齐托任命代理首领位置的人。抓走了他,相当于警察抓走了一个黑帮首领,无论对黑帮还是警界都绝对是件震动上下的大事。瑞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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