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牢笼,回归他的世界。哈利.波特,我太低估他。
步上阶梯打开房门。大眼镜的哈利.波特拿了条毛巾在门边等候(穿我的白衬衫,说他放了热水,殷勤地问我要不要泡个澡)。我扯开湿透的衣服,感到厌恶的频率在身旁跃动:一根猩红色羽毛大喇喇躺在地板上──
敌人的技俩。
“哪里来的?”
他被我冷峻的眼冻结,支支唔唔起来:“一只红色的鸟在敲窗子。我让它进来,它陪我玩。”我吼了记咒语,羽毛瞬间烧成灰烬。哈利.波特吓得脸色发青。
“伏不要生气,对不起对不起!”那副可怜相让我更加愤怒。我几乎是用撕地扒光身上黏答答的旧蜕。步入蒸气翻腾的浴室,把自己抛进热水满注的浴缸。
呃啊(我低吼一声)──温度刚好,刚好毁尽我为数不多的理智和耐性。哈利.波特踮脚去关水龙头。我一手将他拽进浴缸,压在水中,自己也潜下去,狠狠吻住他的唇(盛怒之下我可能是用牙齿啃咬、用舌头掏挖侵犯他柔嫩的内壁)。
热水不停注入污垢斑驳的浴缸,一汪无垠的原生汤,地球最原始的无机质在此混肴,彼此膨胀聚合凝滴各种精华。然后,生命诞生。只懂得新陈代谢和繁殖的原始生命:两颗心脏、截然不同的力量、两具灵魂用彼此的薄膜相互磨擦直到发疼出血瘀脓焦痂……渴望结合,却永远不能。
浴室还是浴室(四壁喷洒黑色血块的解剖室)。怀中咳嗽喘气的男孩红通通的像苹果。湿漉漉的,黑发、睫毛全身孔窍细毫垂挂晶莹水珠,透明衬衫沾惹瘦小身躯形成可怕的怂恿。我的兽性伴随巨大的饥渴,却无力将汁水淋漓的甜美果实撕裂的血肉模糊──
不是为了增饱肚子,带走rl意义何在?
“伏…咳咳咳…”男孩咳著,即使被残暴的饲主践踏他还是迫不及待:“对、对不起咳咳…不要生气……”
我虚无地捧住他的脸:
“哈利.波特?”
碧眼眨了两下。“那是什么?”他问,“你常常说那两个字。”
有吗?关于他的名字我不曾泄漏。
“你睡觉的时候,常常说那两个字。那、那是我的名字吗?”
“哈利.波特是我吗?”
“不。”掐住他的颚,稍用力就能捏碎。
“你没有名字,你什么也不是。你属于我,我是你的起初和末日,你无法脱离我而生,没有任何诅咒预言奇迹无聊的称号字眼能使你离开我!只有我能掌控你,毁灭你。”近乎嘶喊,毫无退路的野兽,要将猎网彼端的猎人一同扯入深崖。而八岁男孩却以他惯用的简单动作,抚平我的逆鳞。
他“笑”(残酷疼痛甜美的刑罚)。
我的男孩偎上来,小小的唇、湿热的味觉器官滑进我。以孺慕、忠诚的膜拜吸吮我的舌头。堕落,最初的乐园,被驯的蛇与人交媾。
然后是宇宙创世以来,最甜美的一段记忆。
隔天我在床上醒来(床是他的禁猎区。以前我总在椅子上打盹…不,是闭目养神),像个蠢娃娃被他拥在怀里。男孩白瓷的肌肤下可能是由糖与香料与一切美好的东西酿造,芳香缭绕。
伏地魔啊伏地魔,你明知道那甜美的煽动是来自他的力量。明知道他的力量正无拘无束地滋长,终会和自己一样强大,你却甘愿受它蛊惑?实验还没结束?你期待什么结果?
“伏…”清晨的花朵在耳际绽放。他微微起身,弯腰找我舌头的位置(我调教的很好,他比我还热衷)。黑发扫过我面颊是风乾泪水的力道。
“伏,你以后会陪我睡床吗?”
“这床太大了,我会迷路。”
“才不会!”男孩有点急了:“不会迷路。”
握住温软的小手,十指交缠。该出发了。是环游世界的时候了。秘密基地已不再安全。该打包了,行李箱里该装什么呢?这张床、浴缸、苹果、魔法泡泡、和──
“我的宝贝”。
1989年8月,买了报纸。小东西已经九岁(我也该把外貌调整调整,总不能永远十六岁)。他还会长大,还有很多事要教他。美梦终于成真。最不可分割的两个部份,以逃亡的滥情姿态──伏地魔和他的男孩要环游世界去了。
脚步停在公寓前。抬头,一束红光包围顶楼。使出现影咒回到房间。一只金红火鸡用喙子突破玻璃窗,被防护咒割得伤痕累累还要硬闯。小东西双手捂耳躲在床下。看我抽出魔杖,他冲出来阻拦:
“伏,不要!”他转身,对邓老头的凤凰大喊:“走开!不要再来了!”凤凰戳破窗子,利爪攫住男孩的肩。我举起魔杖,听见一声尖叫──他的力量爆发了!虽未趋完美,业已炸毁一面墙。瓦砾碎片向他爆冲而来。我将男孩搂进怀中,双眼反白,骨头一根根断裂曲折剉出皮外,歇斯底理的怨怼像刺网筛过每个不成形的我……痛、冷、疯狂!为他疯狂,为他疯狂造成我的毁灭!
不能再纵容这与我背道而驰的力量!没错,该结束了。对上他的眼睛,熟悉的碧绿的──伏地魔啊伏地魔,明知不能留他,为何要开始?
“伏?”哈利凝望为自己挡住所有伤害的男子:童话的理论与旋律、梦与现实的国王,他的伏地魔(生命灵魂这些字眼过于肤浅)。一个由yù_wàng堆砌的人,太容易被看透、太碎弱。八年他们互怜互伤互相豢养,最不可分割的两部份终能结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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