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被嫌弃了?
低头俯身一把按住对方转身欲走肩膀笑眯眯道。
“可是你比我还脏”
凌杀拂去南溪手臂抬首望天,落日开始西沉。
无视身后笑的灿烂的人,观察周围地势,向高处走去,多年的生存之道让他明白当夜晚来临时该做些什么。
南溪亦步亦趋跟随着,保持着对方甩不开速度,他很想看凌杀生气模样,可是凌杀自初见时少许排斥情绪后,便视他如空气。
总觉得自己的下界之旅就像一厢情愿,又像单机游戏。
真是无聊啊…南溪双手交叠于脑后,嘴里衔着不知名野草叶停下跟随脚步,抬头凝视谷顶黑色身影,辨得凌杀走向高处原因。
高处视野开阔,他在寻找出路。
这里深处山脉之中,就算他辨出方向也难在短时间内走出,就算走出也躲不过修士重重追杀。
眼看那抹身影消失,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真的很脏么?
不过是牢狱中凌杀咬自己时留下的少许血液。
他该不会有洁癖吧?南溪突然想道,然后快速否决,凌杀是魔修,长年于正道不容,身在黑暗之中又如何能保持干净整洁呢?
不远不近的跟着凌杀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暖春三月,百木焕生,有些寒,他虽知道,但却无法感受。
南溪站在弯延河流旁边,觅得一块岩石盘膝坐下。
“滚开!”河水中,凌杀拉上褪至肩膀衣衫恼怒呵道,这人当真厚脸皮,自己怎么冷脸呵骂也赶不走。
“你让我滚就滚?”
“哼”凌杀向更深处河水中走去,直到河水淹没脖颈才褪下衣衫清洗。
“小鬼,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偷看么?”
除了水声,没有半字回应。
“臭小鬼,现在水还很凉,你不怕冷么?”
“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源洗澡,你该不会真有洁癖吧?”
“小鬼,为什么走进深水区?是不是害羞?”
“怎么不说话?太远听不见?需要我去你耳旁说吗?”
南溪悠闲的摇着折扇,夜视能力让他清楚看到凌杀面部表情在变化。
虽然是愤怒,好歹也算有情绪了。
一股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油然而生,他考虑真的过去看看。
心里盘算着自己过去,那孩子会不会愤怒的再咬自己一口,反正也不疼,为了看到对方吃瘪很值,这么想着,他收到了凌杀冷冷回复。
“闭嘴!”这人是属知了的吗?凌杀暗中懊恼,却无能为力,实力差距太大,骂又骂不走,脸皮厚的仿佛看不到自己的厌烦态度。
夜色中,水花四溅,冰凉的水让他思维无比冷静,心情也渐渐平复。
多少年了,他一直谨慎又冷静的游离仙魔两道,这个男人短短半天轻而易举让他失去往日平静。
一定是这人太无耻了,他想。
凌杀回头撇了一眼后方,星月下可辨模糊身影。
这么暗应该看不到吧?凌杀走出深水区穿进河对岸树木中虚空拿出干净的衣衫换上。
“你真的很喜欢黑色啊…”
后面传来感慨,凌杀蓦然抱起外衣拿出匕首急退。
“无时不刻都在防备状态,你很奇怪,我又不会伤你”南溪皱眉,这样被防备着有点失望。
失望过后是释然,自己与他相遇不过半天,防备也是正常的。
“哼!”
他听到凌杀一声冷哼转身,顿觉这孩子态度真让人不爽。
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让他性格如此扭曲呢?
“小鬼,你身体上的伤…”
话说一半,凌杀猛的转身,匕首毫不犹豫刺向南溪心脏,距离血肉一寸之时被两指轻松夹住。
“小鬼,在别人话没说完时攻击是不礼貌的,而且,你的力道真的很弱”
南溪定定凝视凌杀容颜,想从中找到一丝愤怒,不过很遗憾,比白天更加面瘫了。
凌杀靠坐在树上,抬头望着天空,将一切情绪收敛,那人看到了自己身体上的伤痕,那是寒潭也无法根除的伤痕。
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本以为是夜晚,距离又远,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这人来历不明,从未在渡仙界听说过传言,或是神秘势力。
为了界域,仙修对魔种赶尽杀绝,魔修对魔种觊觎垂涎,这一场场仙魔杀戮从未停歇,现在,经历诸多变故以后,自己又被神秘势力跟上了么?
可是,仙修杀戮魔种是为了绝了魔修通过界门心思,魔修堕魔是为了批量生产魔种以助过界,那么隐世的神秘势力又是因为什么呢?
这人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呢?
心中疑惑渐深,没有一丝头绪,让人生出力不从心之感。
万事在人为!思考无果后,凌杀拿起刚才河水里顺手捕杀洗净的鱼放在嘴前。
“你吃生的鱼?”
耳旁传来那人熟悉语调,手中蓦然一空,鱼被抽离。
“…”凌杀不语,地上还有一条。
手还未来得及伸去,鱼儿凌空而起漂浮南溪手上。
“小鬼,你还在长身体,生吃可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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