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是一片“尽快逃离罗马城”的诉求声,好像他们不再是依靠门楣和光耀家族治理共和国的特选父亲,而是个畏葸巡查官制裁的小贼和强盗般。
“你们何必这样,何必。现在局势并没有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先前我西塞罗能在安东尼的权柄下拯救所有人,现在我也能在李必达的军锋下再次力挽狂澜。”这时候,披着紫边长袍的西塞罗,再度中气和信心十足地发言说。
显而易见,西塞罗又一次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这让他大大满足,接着西塞罗抛出的方案,是“安抚.宽容.和解”。
首先,卡斯卡、司平泽尔是需要惩处的,直接参与刺杀凯撒的十六人(这是西塞罗自己在元老院细心统计的),除去已死或者出逃的之外,其余人与卡斯卡等同等待遇,元老院尽全力在可及的框架内,对这些人施以“温和的极刑”,也就是剥夺政治名誉和前途,勒令隐居,乃至流放去克里特、雷斯波斯岛等偏远地区,用来平息李必达、屋大维等凯撒党的怒火,这叫“安抚”。
接着,恢复李必达的所有名誉,将原本褫夺盖乌斯的首席务官的头衔给予他,并且许诺他担任萨丁尼亚与西西里两个行省的使节长官,并拨给他十六名束棒扈从,并承诺他为来年执政官的候选人,并保证能当选——因为对特卢雷亚斯的拉拢已破产,这项“政治款项”暂时闲置下来,这便叫“宽容”。
最终,只要李必达乌斯放弃进军罗马城,元老院便发出呼吁,针对整个凯撒党派进行无差别的大赦。重申对凯撒备忘录和既定律法条款的尊重,对行省和军团进行合情合理的再分配,消弭任何人的争斗。至于庞培余党,则暂时撤回特赦令。以待时局缓和再提不迟,这就是西塞罗口中的“和解”。
“完全是一派胡言。”法务官埃提乌斯首先怒斥起来,“西塞罗是多么清楚地展示了他投机者的嘴脸,他就是个来自乡村的蝙蝠,却到处兜售他那有毒的羽毛,这种对国家长远毫无益处的策论,应该写成阿库塔形式,再由任何人逐条加以批驳。张贴于大广场和集会所前。现在李必达乌斯依仗着威权与军队,对共和国与其委任的官员犯下了如此残毒的罪行,但我们还要安抚他?这还是民众寄予希望的共和国吗?它还能为所有良善提供依仗吗?”
“那你说应该如何做?”司平泽尔苦恼不定地询问埃提乌斯。
“血战到底,李必达和当年的凯撒毫无不同,也和三百五十年前的高卢蛮族毫无不同,他们就是要冲入伟大的七丘之城,伟大的罗慕路斯所建之城,毁灭它的骄傲和荣光,荼毒所有的精英,在它的废墟上建起异邦野蛮人肆虐的国度。我们所有人的祭坛、炉灶和家人都会荡然无存,他们若不选择光荣战死,就只能屈沦为奴隶辈。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在全意大利征兵。坚决地将这群凶徒阻击在外,如果力有不逮的话,那么就尽数光荣战死好了——就如同西庇阿在迦太基的废墟上所慨叹的,腓尼基女王的子孙已然消亡,那么什么时候轮到埃涅阿斯的后代呢?”
然而,埃提乌斯慷慨激昂的发言,根本获得不了认同,元老们在交头接耳后,就开始投票。最后四百一十一人赞同西塞罗的提案,一人反对——此人毫无疑问是埃提乌斯。
“这种投票都是在不折不扣地浪费宝贵的时间。”这是西塞罗对此的评论。接着布鲁图与喀西约被宣布为公敌,优拉贝拉被宣布为公敌。对庞培党的特赦令无限制搁置。
接着,代理法务官马路拉斯再度“临危受命”,因为在元老院的眼中,派这位痴傻人物去和李必达打交道算是轻车熟路了,结果马路拉斯哭丧着脸,坐着骡子拉着的轻便的车子,开始朝布林迪西行去,因为那里有李必达的十三、十五和“地峡”三个军团,并且不出意外,李必达也会在短期内赶到,这样他恰好抵达彼处时,能遇到对方,而不是像上次那般失之交臂。
但马路拉斯又算计错了,在阿奎拉的尸身踏上去罗马城的旅程同时,李必达就坐着改造后的“卡拉比娅号”,带着行营,急速渡过了墨西拿海峡,接着马不停蹄来到了布林迪西港。
在彼处,所有的将佐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在昔日庞培所居的塔楼里,李必达召开了联席会议,主题无他,就是“北上处理山南高卢和罗马事务,接而征讨凶手集团”。
“此次追随我的军团所有官兵,不但有丰厚的战时津贴赏赐,还有一倍的退伍安置金和田产,至于剿灭狄希莫斯、布鲁图、喀西约、优拉贝拉后的所得,不问所得款项在凯撒生前是被安排于何种用途,都全部分发给将士。”李必达拄着镀金指挥棒,旁边的书记员和奴隶毫无停滞地记录着,不过不少人注意到,李必达的所言,其间并未涵盖“马可.安东尼”这个名字在内,足见他还是顾及到战友的香火情谊的。
“拔擢居里阿为地峡军团的司令官,此刻重新渡海返回伊庇鲁斯,监视布鲁图和喀西约的动向,并密切联络利萨和萨罗那等殖民城市,筹措战备物资。”
“命令镇守李必达堡的萨博凯穆斯,配合优伯特尼亚、盖拉夏、博斯普鲁斯等附庸王国的舰队,并且要求色雷斯提供仆从军,截杀公敌名单里的所有人!”
“凯撒阁下生前留在亚历山卓的三个军团,现在统一给卢菲奥统帅,发信给他及克莱奥帕特拉女王,提供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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