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这一刻好似又清醒了,咄咄逼上来。
“累了千年,是你还是青鸾?”
“都是。”白泽一把捉住了他手:“我不怕告诉你,那种能够穿越时空的门是有的。叫做第八重门,当年太岁被封,貔貅死后的魂魄没法破灭,就被上神们送进了第八重门,转世成为左柟。是青鸾在那扇门前把他唤了回来,可是他当时已经衰竭,出了些差错,所以没能唤回他的肉身,只召回了他的魂魄。”
“那我呢?”
“你们是怨侣,太岁和貔貅本来也是怨侣,你是太岁最最合适的肉身。”
“而太岁被关在第九重门,所以你们就哄骗我,让和尚心甘情愿挖心开门。”
“他本来就是月光王,和你生生世世纠葛,挖一颗心给你,还算少了。”
“月光王?”
白泽一愣,到了这关键的地方,却不再往下说了,松开他手,又回复醉态,起身,摇摇晃晃出门,“好了,该说的只有这些。你只需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完成青鸾的心愿,这是你的宿命,没有一丝一毫偶然。”
第47章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白泽还在客栈后街的污水塘里打呼。
国师站在窗口,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下楼去,打开了客栈后门。
说到底他还是椴会的客人,要是椴会回来,看见他睡在污水塘子里面,会怪罪自己。
“大人,主人说过,他要去至少五六天,我开了间房,您可以在房里等他。”弯腰到烂泥塘子里面扶人,他右臂伤口撕痛,忍不住哼了一声。
白泽人醒了,酒却还没醒,爬起身来,见到自己一声泥污,不由十分嫌恶,将两只手在他身上擦来擦去。
国师抿着唇,没有躲闪。
“我不等他了,你告诉他,我给他青鸾的遗物,让他最好莫要辜负了我。”
扶着国师的肩头,白泽还是摇摇晃晃的。
“还有,你和他,都莫要再招惹那绪,这话,我是最后一遍说!”
“主子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国师略略弯腰。
“没错,他就是月光王,月光王的确曾经是三界战神。可是他已经没有了怒魄,而且现在的他连觉魂都没找到,根本就是凡人一个。我和他是故交,你们莫要再去招惹他,告诉你主子,千万别以为,我……呃……只是一个一心求死的废物。”
说完这句,白泽又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孔雀蓝袍子拖着泥浆,真的便扬长而去。
从潜龙渊回来,椴会带回一个匣子,但神情并不十分高兴。
因为苗疆潮湿,国师右肩的伤口很疼,但还是挣扎过来,替椴会沏了杯茅山雪芽。
椴会神情恹恹,捏了一会眉头,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门外就进来一人,一个长相平凡的女人,独臂,穿着白衣,身上背着半人高一个看着很精细的器械。
进门后她朝椴会微微颔首,就把身上东西卸了下来,在屋里悄无声息地架起。
虽然国师不大懂行,但到最后,还是依稀看出那是个样式比较独特的梭织机。
“这是天梭。”迎着他目光,那女人笑了一笑,很是和善:“我叫慧娘,织女族人。”
“我叫费季丰。”不知为什么,国师有点眼热,低低看了椴会一眼。
这是他的本名,说实在有些俗气,他只说给椴会一个人听过,只是不知椴会有没有过心。
“跟着我的人在隔壁。”椴会的心情这时看来更差,不断碾着眉心:“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他的胳膊给你。”
“他不在隔壁。”慧娘抬起了头,轻声慢语。
“他就在这里。”这一句,她是对着国师,虽然姿色平常,但一双眸子却在流光,剪水盈盈。
织女族先天残疾,需遇着有缘人献上手臂,才能在天梭机上织出也许一生只得一件的宝物。
世上最难是缘,所以虽然要的是人家膀子,但织女族对有缘人总是满含情意,就好比织女真的遇见了牛郎。
“是他?”
半晌,椴会才会过意来,转眼间雪霁云开,看着国师,神色很是欢喜。
“是。”慧娘低头,梭子拿在手里,微微颤抖。
唯一不明白状况的就只有国师。
“本来那根鸟筋,上面积着千年沉疴和怨气,再加上这里的巫术铸剑,是可以铸成一把奇剑的。但是这根鸟筋断了,虽然勉强铸成了两把短剑,但到底煞气受损。”椴会觉得自己很有耐心,居然对一个炮灰这样大动干戈解释,“所以我需要一个织女族的人,来给我用异材织成剑鞘,接驳和贯通这枚剑的灵气。”
国师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听懂,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有些迷蒙地看着椴会。
“你曾说过,只要我需要,你什么都愿意献给我,对不对?”椴会于是单刀直入。
“是。”到了这个时候,国师益发不能给自己退路,于是双眼热切看着椴会,低贱而痴迷。
“那你肯定不会介意,再给我你的另一只手。”
椴会轻声,在国师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拔剑,刃光雪亮,风一样轻声划过他左肩。
甚至还没有觉得痛,只觉得那么一瞬的凉,国师最后一只手臂就离开了自己身体。
在倒地之前,他看见那枚长剑举在自己头顶,上面甚至一点血污也没有沾到。
自己献给椴会的宝剑,名叫离魂,果真削铁如泥离人魂魄。
“主人。”他有些迷乱,才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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