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白衣男人也犯不着一脸惊艳的表情吧?
崇锦皱了皱眉,随后却眼见那人一愣,也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这人似乎?
崇锦想了想,用手指指了指那明珠。
明珠里的人愣了一下之后,居然也伸出手指朝这个方向指了过来。
崇锦倒抽了一口凉气,慌忙捂上了那明珠,心里狂跳。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稍稍分开手掌,露出那明珠。
只见那白衣男人正捂住头,一脸痛苦,眉头紧锁。身边有人抱住他的头,不住地给他揉按。
这人不是犯病了吧?真误了病情可不好。他可没想过杀人。
崇锦随即撤了阵法,又催动灵力,指尖凝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又幻化成蝴蝶的模样,缓缓飞了出去。
不多时,众人中便出现了那只蝴蝶。
这个时节哪来的蝴蝶?
可惜他们对这蝴蝶是逮也逮不住,赶也赶不走。
宫乔看着那蝴蝶,那蝴蝶也缓缓在宫乔面前来回飞着,似是要让他跟它来。
“刘福,走吧,我能忍。”宫乔轻轻拂开了刘福的手,自己揉按了起来。他起身,随着那蝴蝶走了几步,又回头示意众人跟上。
那蝴蝶似通人性,也一直在前面徘徊着,像是在等着他,见众人都拿好了东西,才复又飞了起来。
或许是蝴蝶真的有灵,他们很快便找到路下了山,在山路末尾,路中间,却也静静地躺着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正是那个坠崖的包裹,里面的东西,不多不少,一件未动。
众人啧啧称奇,纷纷拜那蝴蝶有灵。
宫乔也看了看那蝴蝶,那蝴蝶还未飞走。他朝那蝴蝶伸出一只手背,示意它停到自己手上来。
而那蝴蝶在空中打了个旋,居然也冲宫乔飞来。却不是停在那只修长的手上,而是飞到了宫乔面前,翅膀微动,触了触他的太阳穴。
宫乔只觉一阵酥麻,那轻轻巧巧的动作似是一个轻柔的吻,让他心中一阵发痒。那本来针扎似的疼痛,也好似减轻了许多。
他看了看那蝴蝶,那蝴蝶在他面前又转了转,随后终于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宫乔驻足,看了看那蝴蝶的方向,许久,直到那蝴蝶已经消失在一个拐角,才转头对众人道:“走吧。”
一行人终于离开了。
那拐角处,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人。他伸手,那蝴蝶撑不住了似的跌在他手心,随后,化为一道白光融入那葱白玉指中。
一阵山风吹过,那人悄然融入雾中,不见了踪影。
2
随后的几天,是一片兵荒马乱。
宫乔伏在书案边,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翻看着一本书。
书不是什么正经的经义,就是普通的有趣读物。
他出身商贾之家,是禁止科举的。但幸而除了科考的书,还有很多其余的好书可以读。
可惜现在他的这种情况,让他连读一页书都要停好久,等待那针扎似的疼痛过去之后,才敢翻开下一页。
刘福还在指挥着新进的仆人收拾整个别院,别院很大,现在也就堪堪收拾了连带自己的房间在内的几个屋子而已。
院内很是嘈杂,宫乔丢下了书,走到窗边,立定。
他本想把窗户关上,可他抬眼一看。从窗户望去,依稀可见来时的那座山。
那天,他似是见那雾气幻化成了一个人,那人朦朦胧胧,他看不十分真切,可却能从那人体态间辨得此人好看,起码气质不俗。
那人似是笑了,他觉得美,也便笑了。
那人又似嗔怒,他便也皱眉。
那人居然又伸手指他,似是在指责他模仿自己。他反倒玩心大起,模仿得越发肆无忌惮。
苦思冥想那人的面目让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天那只蝴蝶带给他的战栗似乎还在心间停留。
他又看向那山,却眼见一道白光从那山中飞出,一闪即逝。
院中,众人忙碌得热火朝天,刘福不知在何处。
宫乔悄悄从后门出去,走到马厩旁牵了一匹新买的马,骑上后便悄悄出了别院。
房中,那张书案上,只留一张被镇纸压住的字条而已。
这匹马很温顺,宫乔也不急,全当散心似的骑着。
那山不远,都说望山跑死马,可他策马而行,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他在山下寻了一株周围有绿地的粗壮树木拴了马,随即又顺着那条山路进了山。
刚刚从山中冲出的那道白光正是崇锦。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同族好友久违的金蝶传音,可他并不觉得值得高兴。因那传音是好友危难之前匆忙发出的,意在托孤。传音很简短,匆忙间便结束了。
此刻,他正赶往好友所在的地点,而这一点在传音中自有交待。
崇锦以着自己最快的速度疾行,仍然费了好一段时间才赶到那处战场。
纵然他已心知好友恐怕是凶多吉少,可看到他的惨状崇锦依然是难以释怀。
好友躺在地上,化为了原型,胸前的胸甲也赫然不见,分明是被人生生挖了去。
这也是蝶族的悲哀。他们的胸甲特别华美,无论镶嵌在什么上面都能为那物品增光添彩,故而总有一些人,视他们为原料。等他们死后,胸甲便会失去光泽,是以欲取胸甲,则必生挖。
可他来不及多作悲伤,因他看到好友的孩子崇晓也是原型,正双眼紧闭着被一陌生男人抱在怀里。
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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