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等一等。”我连忙阻止了他,并试图从他手里将东西夺回来,“不是这么用的!”
他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用黝黑的眼睛看我,冷不防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一个激灵,脑子酥了,丧失了思维的能力,可骨头还是硬的——我没有义务向我的妻子汇报自己买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它实际上关乎我的性命安全。
正当我准备在暴力镇压面前死扛到底的时候,小安琪忽然软化了,它将针剂放回桌上,缩回了沙发里,同时收回了搁在矮几上的脚,雪白的足踝微微红肿,冰玉一般的足身则因为不久前的冷敷冻得发白。
“你们是喜欢用整形剂的。”他小声道,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自言自语,又刚好能让我听到,“你还是嫌我难看。”
我张大了嘴:“什么?”
他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鳃”。
我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天地良心,这个好看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安琪天天担心我嫌他丑!
“宝贝儿,这不是整形剂。”我胡乱地辩解道,“这是疫苗,怕你生病才买回来的,刚才不想告诉你是担心你怕打针,想在你睡觉的时候悄悄给你打了,就没事了。”
桑桑仿佛被我说动了,黑眼睛转了转,接着又顺手把针剂捞回来:“我才不怕打针,就是会疼一下子,一点也不吓人。”
“会疼?”不是说没有痛觉么?
桑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疼,就是会喘不过气,然后会热,热完了以后又好冷。”说完他弯下身子,抱着我的腰,把头搁在我腿上:“很不舒服,孟哥哥,不打针好不好?我会不生病的。”
此时最正确的做法无疑是果断地答应他、安抚他之后哄他上床睡觉,给他放两支动听的安眠曲之后在梦中将这两支抑制剂打进去,然而桑桑的描述却让我心头一紧,显然,尽管没有痛觉,他也无法避免gd3带来的不良反应,这让我想到第一次给我的弟弟注射抑制剂的画面,敏感纤弱的安琪因为过敏而窒息、抽搐、排泄shī_jìn,美丽的脸涨得通红,丑陋的身躯上遍布着皮疹与秽物,这个可怕的画面险些使我的父亲晕过去,但他不得不强撑着身体,背着硕大的巨婴四处问诊。
我不想让我的桑桑也承受同样的痛苦,并且朱莉娅也说,抑制剂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于是我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应了声:“好,不给你用了。”
桑桑高兴地笑了,蹭了蹭我的腰后爬起来继续冰敷,柔软的发丝拂过我的上衣下摆,弄得我一阵痒意,我赶紧缩了缩身体,去一旁拿了毛毯盖在他的腿上,以防他着凉。
他按住我给他披衣的手,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扯到他的膝上,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枕着我的肩,微凉的唇在我耳边轻轻开合,轻声地说着些什么,柔软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令我耳根发热,以致于什么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下意识地不想破坏这静谧美好的氛围,我也压低了声音问他。
桑桑紧了紧拥抱着我的手臂,自下而上地俯视着我,不知是不是因为画面倒转的缘故,我总觉得他轻扬的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微妙意味,深邃的黑眼睛盯着我,像是要瞧到我的灵魂深处,我听到他开口重复了刚才的话:“我说,逃过一劫呢。”
“是啊,逃过一劫,不用打针了。”我习惯性地抬手去摸他的脑袋,中途被他抓着亲了亲手指,我挣了挣,却仿佛再次激发了他的动物性,被握着手腕狠狠地咬了脖颈,留下了一枚鲜红的印记。
晚饭后,我把桑桑哄上床睡觉,自己则换了一身衣物出门。
林路约了我在奥德里奇收容所见面,倒不是我想见他,只是他在通讯中说要给我做精神波动值的复查,这也让人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我没有打车,而是徒步走到了收容所,林路早已等在了办公室,一看到我就笑着冲我招了招手。
我懒得理他,伸出手,问他要测试器。
他撇了撇嘴,打开光屏,我把手按上去,这回显示出来的数字是“339”。
林路吹了声口哨:“降了不少么,怎么,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相当不错的测试结果让我感到人生有了希望,照这个趋势,可能不需要一个月我就能将我的弟弟接回家了。
见我不答话,林路自顾自地往下说道:“确实,恋爱和性行为都是缓解精神压力的好办法,不过事情的发展和我设想的不一样啊,孟梁,你该不会真的在和那只怪物谈恋爱吧?”
我仍旧不作声,这回倒不是不想理他,而是真的不知该怎么作答,桑桑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往来间除去那不知意义为何的亲吻则更像是我的弟弟,然而我心中对他的感情对比之兄弟却有着些微的越界,具体越到何种程度,不得而知。
他过于纯洁、无知,即便我想,也不敢给这份感情打上一个恋爱的标识,于是我冲林路摇了摇头:“不是恋爱。”
他却像没听到一般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扫描一般的目光让我感到些许不适,于是站起身来要跟他道别。
“你的脖子。”他指了指我的脖颈,“是那野兽弄的吧?”
我皱了皱眉。
“它快发情了。”林路用肯定的语气告诉我,“一周内。”
“你确定?”我瞬间头痛了起来,天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把那两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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