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鼻头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里头一痒,艾朗却往他的手里塞了两支烟花棒。
艾朗拿起小卖部店主赠送的一小包火柴棍,拿出一根火柴在盒子侧面的涂层划了一下,红色的火柴头滋啦一声燃起火光。艾朗不再避讳与庄临肢体接触,他抬起庄临拿着烟花棒的右手,点燃烟花棒,灿金色的烟花从烟花棒的顶部pēn_shè而出,明艳的火光照亮了艾朗和庄临的脸。
艾朗拿着另外一支烟花棒去续燃,他的双脚稳稳踩在矮石围的镂空雕花上,心情愉快地轻轻晃着,手里发光发亮的烟花棒在半空乱甩。
庄临侧过脸看艾朗,绚丽明亮的烟花不及艾朗唇边的笑,艾朗也好久没有在他面前这么随心随性。
庄临问道:“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学长。”
艾朗转过头看向他,没回答,但是直接就歪着脑袋摆出最上镜的角度,他见庄临没有动,还催道:“拍呀!”
庄临没想到艾朗会这么干脆,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相机。手机自带的后置摄像头堪比照妖镜,庄临给艾朗拍了几张,无修图也无滤镜,艾朗的眉毛甚至都被烟花棒发出的强光给曝掉了。
艾朗翻了个白眼就抢过手机删光照片。
夜里的风冷嗖嗖的,尤其是雨后更冷,今天一直是阴雨天气,惹人厌烦,但艾朗却觉得雨后的空气更清新。
二十支烟花棒,在接连不断的续燃中烧得很快,艾朗手里拿着最后一根刚点燃的烟花棒,他心不在焉地在空中画圈,抬起脚横过去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鞋尖点了一下搁在庄临旁边的行李箱,问:“你准备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住下呀?”
庄临扶了一下行李箱,微微笑着应道:“学长还记得我们约定的30天吗?还剩下9天哦。”
艾朗微微睁大眼睛,左腿还搭在庄临的小腿上,闻言又踢了下庄临的行李箱,惊讶地问:“你还要住9天啊?”
庄临应道:“我跟父母关系不好,在家过年也不开心,留在这里陪学长更好。”
艾朗淡淡一笑,问:“有多不好,还能比出柜更差吗?”
庄临一听,联想到同居的时候在公寓也从来没见过艾朗跟家里通电话,当下就懂了,想了想,说:“再多一个出柜大概也没差多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庄临家的这本更像是互相衡量商业价值的财经。他父母也没对他尽过什么责任,在他还小的时候,庄父因为生意场上不顺心,回到家看到庄临在院子里用左手写字就迁怒于他,平白无故撕了他的作业本,还在拉扯间无意中推庄临一把,害得庄临的脸上磕了个小口子,留下的疤也变成了他之后装乖卖傻的小梨涡。
艾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住哪儿?”
庄临来得匆忙,并没有提前订酒店。
而在艾朗这个小破地方,方圆百里就只有一家勉强看得上眼的三四星酒店,过年订房都是翻倍的价格,常常爆满。
果不其然,酒店的客房已经全满了。
没有酒店,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旅馆,艾朗拿过庄临的手机搜索附近的小旅馆,一颗豆大的水珠就砸在手机屏幕上,接着,雨点便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艾朗他们所在的荷花池无遮也无挡,这场雨来得又大又急,直接把路人淋成落汤鸡。艾朗拉着庄临跑回自己家时,两人被淋得狼狈不堪。
这个是庄临始料未及的情况,他没有料到全镇只有一家有规模的酒店,没有料到客房爆满,也没有料到骤然下雨,更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艾朗的父母。
庄临:“……”
他们跑到家就碰巧遇到艾朗爸妈送客人下楼,许是刚好被这一场雨拦了下来,一群人站在那里闲聊。
人多,话也杂,艾朗匆匆介绍庄临:“这是我大学里的学弟,过来r市玩,太晚订不到酒店了,今晚暂时在我们家里过一夜。”
艾朗爸妈还没发话,一个富态的胖阿姨就说:“看看这两孩子浑身都淋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可别感冒了。”
庄临不好意思地对艾朗父母说:“叔叔阿姨打扰了。”
艾朗妈妈有些不在状态地点头,她跟艾朗爸爸这位主心骨相视一眼,艾朗爸爸也没有多说什么。
艾朗带着庄临到三楼,艾朗也不客气,给庄临丢了条毛巾,自己就先进卫浴间冲了个热水澡,匆匆洗完,这才催庄临去洗。
庄临洗完了澡,回到房间,就看到艾朗正站在窗前看烟花。庄临走过去,站在艾朗身后。
庄临今天下了飞机,辗转了两趟车才到这里,他的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原因不是舟车劳顿,而是因为艾朗对待他的态度——最近一次艾朗对他和颜悦色的时候,是艾朗跟他把接吻上床都明码标价化。
艾朗看着烟花,庄临看着艾朗看烟花的背影,谁也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艾朗说道:“有点冷。”
庄临嗯了一声,但这声“嗯”的尾音轻微上扬,带着疑问语气,表明他的反应还慢了一拍。庄临回过神来,伸手将半敞的窗户关得缝都不剩。
谁知道艾朗不满地回头道:“你就不会抱抱我吗?”
看似不满,但艾朗的语气更多的是撒娇嗔怪。
艾朗的反应让庄临更懵了,他反应迟钝,动作有些僵硬地走上前,环住艾朗,让他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艾朗轻轻挣一下,抬起头,水亮亮的眼睛含笑看着庄临,问道:“想接吻吗?”
庄临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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