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茹却是拉住了他,目光转向一直静默跪伏的女子,柔声道:“皇上,温妹妹还在等旨呢。”
一句话,看似好意,却是将温绮玉尴尬的处境放到台面上。
刘晟的目光这才转到她背上,眸色寒冷似刀鞘。这样的眼神,终于叫赫连茹放下心来。皇帝冷声笑道:“既然是南梁称颂的美人,便封为美人吧。常海,随意给她安置了。”说罢,仿佛怕沾染晦气似的,也不顾赫连茹,疾步出了泰和殿。
“皇上,等等臣妾呀……”赫连茹声音中抑制不住笑意,得意的眼神掠过温琦玉背影,快步追了出去。
自始至终,她如顽石般凝固,没有声音,卑微仿同尘埃。
美人倾城
赫连茹连续承宠十日,夜夜灯火不歇。
往日里,帝王并不每夜留宿后宫,时常挑灯看折子到深夜。如此一反常态厚待,一来萧妃乃贵邦和亲,身份不同,二来,众人皆云,这异国美人殊色难见,必然很得圣心。
至于一同入宫的温美人,住在离冷宫只差一条长街的寻芳阁,偏僻得不行,没人会去那地方。平日里温美人也并不拜会各宫,故而嫔妃们竟是忘了她似的丢在一旁。毕竟,南梁出身,谁沾染上谁晦气,小心惹来圣怒。
寻芳阁第一回有人窜门,竟是赫连茹。
彼时她已是盛宠的宫妃,通身衣裳华贵至极,头戴纯金鸾钗一步三摇,乃是皇上御赐。
温琦玉身为低阶美人,在门口服礼相迎:“见过萧妃娘娘。”
赫连茹轻快笑道:“姐姐这几日一直在御前侍奉,寻不得机会见你。今日皇上忙于政务,本宫也终于能来寻芳阁探望妹妹了。”她说罢往里走入,品阶高的宫妃走在前头,品阶低的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温琦玉与揽月一左一右跟随,她穿得又素净至极,与赫莲茹这一身一对比,倒还真几分状似婢女。
二人来到花厅坐下,赫连茹又是叹道:“明儿是朔望日。午后,宫中大摆宴席,盛京中的皇亲国戚尽数前来畅饮,三品以上妃嫔亦受邀列席。妹妹这般的美人儿,却没有露脸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温琦玉莞尔一笑,并不言语。
上一回见面时,温琦玉似明珠闪耀,照得赫连茹颜色尽失。
不过才几日,一个成了温美人,明珠蒙尘,一个成了萧妃,雨露润泽。
一切皆是命数。
……
次日,后宫里的主子、奴仆皆往太极殿赶去,整个西院人仰马翻,好生热闹。
温琦玉倒是第一回出了寻芳阁,今日大伙儿都去赴宴了,她逮住机会,一个人徜徉在御花园中。
早在南梁便听闻大明宫中御花园内集齐天下奇花异草,秀丽缤纷,乱花迷眼。
她才看了一偶,竟是大开眼界,见到无数不曾见过的花朵,各色各样尽不同。
不远处却听到一声踩断树枝的“咔嚓”声。
她转过头去,见到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男子,那人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显然是微醺了,她怕节外生枝,赶紧一个错身闪入花海。
那边,成王刘希揉了揉眼,只觉得自己喝昏了头了。
先帝长大成年的儿子只有三个,长子刘康后封为康王,正宫皇后嫡出,先天腿疾,无法行走,一生坐在轮椅上。按照大明朝“去母留子”防止外戚势大的祖制,皇后在生完二皇子,也就是当年圣上满一周岁后,才被赐死。先帝看淡后宫,另一个妃子生了三皇子刘希后封为成王,同样在儿子满一周岁后被赐死。剩余几个妃嫔或出公主,或生子后被赐死,儿子也未长大成年。
刘康、刘晟、刘希三人年岁相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可惜刘康七年前到了封地柳州,遇上“南岭动乱”被南梁人残忍杀害,他们兄弟痛失大哥。朔望日本是家族团聚之日,他此刻想起大哥,一时伤神痛饮,觉得不舒坦了来御花园通口气儿。
偏偏,叫他见到了一位神仙一般的美人儿,他简直不敢相信所见到的……
他揉了揉眼,美人儿便消失不见了。
刘希走到刚才那片花圃,眼前的蔷薇花长到他半身高,各个花骨张开,花瓣交错叠折,芬芳馥郁。
他摸了摸手边的蔷薇花,微醺的嗓音笑道:“是花神娘娘吗?”
那花却是不回答他。
他几分难过,摘下一片花瓣道:“为何这么快就走了?孤可以让娘娘好生快活的。”
酒意上了头,他也不顾什么得体,此时解开腰带,掏出紫红色巨物,扶着yáng_jù在花蕊上蹭了蹭,又问道:“娘娘觉得如何呢?”
没有人回答他,他脑海中却是刚才惊鸿一瞥的绝色佳人。
当下,yáng_jù又是涨大了几分,马眼滴落粘液。
他摩挲自己,在低声喘息中,将阳精悉数喷洒到蔷薇花上。那一只粉色蔷薇竟然每瓣都沾染上白浊,滴滴嗒嗒沿着叶径往下流淌,他笑了起来,柔声道:“娘娘觉得好吃嘛?若是好吃,便再出来与本王一见吧……”
太极殿内,皇帝也是回忆起兄长,心神俱伤,却是面上不显,饮酒如常,无半分醉态。
直到宴席结束了,他一个人静坐许久,晚膳也罢了。夜色露重,在大明宫内漫步行走。
身后,常海紧步跟随。十数名宫人抬着御撵跟在后头,一旦皇上需要,便可落撵起架。
刘晟漫无目的走了半个时辰,这才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他走到长街尽头,正要吩咐起驾。
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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