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一点。”
万籁俱静的郊外夜晚,萦绕不散的乌木香成为这场短暂情事的唯一看客。
情欲之火殃及池鱼,落幕后,乌木香沾染上jīng_yè气息,在穆康鼻尖孜孜不倦地高喊安可。好不容易穿上裤子的穆司机先让乘客坐回前排,再手脚并用爬进了驾驶座,摸了摸林衍的西裤:“都湿了。”
林衍:“是你的。”
穆康一溜烟将车开出了工地:“我以为你都吃了。”
“太黑了看不见。”林衍面不改色地说,“可惜。”
穆康笑了半天:“你好色哦。”
林衍坦率地说:“嗯,我喜欢吃……”
“停,别撩人。”穆康高声道,“车里味儿已经很浓了。”
林衍转头看着穆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爱人湿润性感的嘴唇,说:“这里也是湿的。”
穆康咬住不怀好意的手指,嘴角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马上上高速了,别闹。”
林衍笑着抽回手指坐好:“明天要录音吗?”
穆康:“看你。”
林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那就一块儿去录音棚。”穆康说,“正好有事想请教林指。”
“问我?”林衍一愣,“录歌的问题吗?”
“是,录了两天都没过。”穆康说,“我没辙了,还是得让林指来讲课。”
林衍端起指挥家一丝不苟的口吻道:“亲一下换一堂课。”
穆康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亲十下换一堂课。”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亲一晚上吧。”
林衍点点头,严肃地说:“成交。”
汽车平稳驶入高速,与一盏盏高耸路灯擦身而过。暖黄灯光徐徐落于车身,悄然裹紧了爱侣间的车内私语。
它们又幼稚又美好,属于寒冷寂寞的公路,属于生机暗藏的春夜,属于情真意切的彼此。
凡星录了两天都没录好的内容是穆康写的两段配唱。四二拍基准,全是各类切分音,切分之间又有多个无规则分布的连接线,重音没一个落在强拍上。
节奏型确实风骚,效果确实出众,但对没接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的凡星来讲太难了。
他垂头丧气地赶早到了录音棚开嗓,被打击至深的情绪睡了一觉依旧没缓过来。
距表白失败已经过去两周,凡星总算认清了之前一直被自己选择性忽略的事实。
所谓“爱的蛛丝马迹”不过海市蜃楼,穆老师工作时果真如传闻所言那般态度恶劣、要求严格,咬字不清、音准偏差、换气没到点、共鸣不到位、情绪不投入……事无巨细什么都听得出来,什么都不能将就。
“你在浪费时间。”这是穆康的训斥常用语。
凡星热血下头,褪去了脑补的粉色泡泡滤镜,直面穆康名不虚传的臭脾气,每天录得瑟瑟发抖心惊胆战,倒是一定程度地提升了工作效率。
他坐在里间一边开嗓一边暗搓搓地想:穆老师这么凶,林先生脾气一定很好。
林先生脾气的确很好。
穆康领着林衍走进录音棚时,凡星隔着玻璃乍一看,还以为来了个未上妆发的大咖,快速放下吉他跑了出来。
待到他和林衍对上眼,登时吓得说不出话了。
穆康介绍道:“ev,我爱人。”
凡星发了至少十秒呆才惊觉失礼地伸出了手:“你、您、你……您好。”
林衍温和地说:“你好凡星,叫我evan吧。”
凡星结结巴巴地说:“e、evan,很高兴见到你……您。”
遥不可及的情敌从天而降,既没有“指挥天才”的架子,也没有“所有年轻音乐家仰望的对象”的气场,比想象中平易近人了一万倍,还让自己管他叫evan。
凡星火速抛弃了脑中不靠谱的风花雪月,颇有职业素养地说:“evan,可以跟你合影发微博吗?”
林衍:“当然……”
“不可以。”穆康冷声道,“你在浪费时间。”
凡星对这句话已经有条件反射了,浑身一激灵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今天能过就行。”穆康说,“进去吧。”
今天的录音仍然开展得不顺利。凡星老找不准拍子,发挥最好的一次坚持到了第十小节,离唱完还差得远。
一般遇到这种超出能力范围的情况,歌手会提出请专业老师来帮忙。偏偏这次的新人歌手特别轴,死活不愿让别人唱,资深制作人又特别懵,始终不明白这玩意儿难在哪里。
两位沟通不畅的合作者再次鬼打墙地浪费了半个多小时。
穆康敲敲调音台,皱眉道:“从第四小节起,慢了半拍。”
凡星:“……我再试试。”
“不是。”穆康果断地说,“你先出来。”
凡星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缩着肩膀准备挨训。
穆康转身对全程没说一句话的林衍道:“给过学费了,林指。”
他说这句话时背对着凡星,嘴角挂着又软又腻人的笑容,用只有两人懂的语言隐晦地朝爱人撒娇。
林衍面色自若地站起来坐到电钢琴前:“凡星。”
凡星:“……啊?”
林衍:“到这里来。”
凡星:“哦。”
“我弹和弦节奏型,你的律动在每小节的弱拍。”林衍说,“五个小节,节奏放慢三倍。”
他给出几个音:“就这么快,你感受一下。”
凡星:“知道了。”
林衍缓慢重复了几遍开头的五小节。这五小节凡星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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