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
穆康:“……”
“知道他吗?”王俊峰亢奋地说,“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给你介绍一下,两届奥斯卡最佳纪录……”
“我知道他,看过几部他的人权纪录片。”穆康怀疑地说,“骗人的吧?”
“不像,邮件里把工作内容写得很详细。”王俊峰说,“找你的这部是艾滋病题材,取材在非洲,我刚刚查了一下,戴维斯导演最近确实在做这个项目。”
穆康没说话。
“邮件里还说镜头基本都拍完了,只能提供粗剪。”王俊峰兀自滔滔不绝,“你会不会没灵感?要不我们一起去趟非洲?非洲我不熟,得先打听打听从哪儿过去,还得搞清楚艾滋病疫区在哪儿,之前从没了解过那边的情况,你觉得呢?”
穆康还是没说话。
王俊峰:“穆康?”
穆康无意识道:“啊?”
“怎么样?”王俊峰问。
“不用。”穆康说。
“什么意思?”王俊峰一惊,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不接吗?”
“我说不用去非洲。”穆康回过神了,沉稳地说,“先确认好这个事儿靠不靠谱。”
“好,我这几天找多方渠道确认清楚。”王俊峰马上说,“如果是真的,你接吗?”
穆康干脆道:“接,当然接。”
“不用去非洲吗?真的没问题吗?”王俊峰絮絮叨叨地说,“你不是习惯去当地找灵感的吗?雅加达不就……”
“没问题。”穆康出声打断了王俊峰的废话连篇,“这次有人给我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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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马勒五:马勒第五号交响曲(gu.5),奥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写于1901-1902年,由于首乐章和末乐章不同调,作品名省略了调性。此曲开头的小号是每个小号演奏家的装逼利器,歌单里放了,感兴趣的欢迎移步。
西贝柳斯:jelius,芬兰作曲家,代表作是《芬兰颂》和小提琴协奏曲
第68章
都说人生起伏无常,所谓“无常”,是为不可捉摸、无迹可寻、难以预料。
这样看来,作曲家穆康一言难尽的人生起伏实乃正常,因为只要循着林衍的人生轨迹一条条往下捋,总能在某个节点找到穆康。他与他的人生故事紧密交织,无论柴米油盐的烟火生活,还是惊心动魄的世界冒险。
有迹可循,便不算无常。
譬如此刻,穆康与王俊峰结束通话,花半分钟便琢磨出了这次国际大导演的邀约大抵跟林衍有关,暂且按下电话做爱的心思,兴师问罪道:“戴维斯导演是怎么回事?”
“肖恩吗?”林衍说,“他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穆康:“他给王俊峰发了邀曲邮件。”
林衍并不意外:“是吗。”
穆康心道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面上不露声色地问:“他怎么有王俊峰的邮件?”
林衍无辜道:“不是我给的。”
穆康眯起眼:“林三岁,老实交代。”
“真的。”林衍笑了,“我只给过史蒂夫,之后就不知道了。”
“我就知道和你有关。”穆康也笑了,“人家怎么会认识我。”
“和我无关。”林衍敛去笑容,认真地说,“是他主动找你的。”
穆康:“……啊?”
“其实史蒂夫已经帮你挡掉很多人了。”林衍说,“都说你太神秘了,aftere也搜不到,只能来找我们。”
穆康诧异道:“是吗?”
林衍“嗯”了一声:“肖恩不一样,我们和他的团队有长期合作关系,我猜史蒂夫不好拒绝。”
穆康呆愣半晌,喃喃地说:“真是没料到啊。”
林衍疑惑地问:“没料到?怎么会?”
穆康:“我以为……”
以为?
以为什么?
穆康自己也没参透“以为”什么,忽地住了嘴。
林衍耐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遂问道:“以为什么?”
穆康:“……”
林衍:“……”
两人隔着屏幕干瞪眼,林衍直面穆康近来少有的沉默,一贯柔和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肖恩当时看了现场,这次只能算是r。”他沉沉盯住穆康,“演出的现场录音很快就要发行了,以后来找你的人会更多。”
穆康:“啊。”
林衍:“aftery那么多人向你邀曲,还记得吗?”
穆康:“记得。”
“那怎么会没料到?”林衍昂起头,远在大陆彼端的清冷嗓音透过电流,宛若一道惊雷劈入了穆康心灵深处,“你不该止步于此,你本就该闻名于世。”
穆康直怔怔看着屏幕上的林衍,缩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他想。
当一个人比我自己更理解我、更珍视我、更欣赏我、更深爱我,原来会露出这种只与我有关的、既坚硬又骄傲的表情。
尽管林衍中文水平超常发挥,将这句激昂的宣言说得热血沸腾,穆康却毫厘未生展望宏伟未来的光辉想法。
与之相反,他心头邪恶绽放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我要把他关起来,从此以后无论天地、山川、湖海、世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看到。
穆大才子做人向来自私自负厚颜无耻,一朝得了天下无双的阿衍,日日过得食髓知味,愈发显出贪得无厌。
“阿衍。”穆康说,“你是不是特别爱我。”
林衍毫不犹豫地说:“是。”
“永远要这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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