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萧竟,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下住过,是邵垣几十年的好兄弟。不知邵垣说了什么,萧竟微微勾了下嘴角,但很快又放平了。五年时间他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沧桑和愁苦,变化很大,和当初都不像是一个人,也更成熟了。
邵垣侧头看了萧竟一眼,像是调侃了一句什么,用手肘撞了对方小臂一下。见对方没反应,他又顺势抬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边说边走。
方意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邵垣这样轻松过了,他在家里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目睹两人进了——市内最大最豪华的酒吧后,方意生结账离开。
那一天邵垣回来得很晚,他回到家时一片漆黑。他走到卧室外,小心推开门,只看见一盏床头灯安静地亮着,方意生背对着灯光好似已经睡熟。他松了口气,到独立浴室洗了个澡,花十分钟把一身的酒味儿去了个干净,然后再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
他并没有喝特别多的酒,但血液里残留的那点儿酒精加粗了他的神经,以至于坐在床上后还平白发了一会儿呆。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方意生肩后的被子鼓起了一块儿,泄风,赶紧给对方捂严实了,然后躺进被窝关了灯。
第二天方意生醒来的时候,邵垣已经出门了。被窝里是两个人的温度,这让方意生知道对方并没有夜不归宿。腾地坐起身来,用最快的节奏下床、穿衣、洗漱、吃饭……今天他约了一个人。
萧竟从一张巨无霸大床上醒来,看着头顶说不上陌生但也不熟悉的天花板,表情有一刹那的呆滞。一两秒后便缓了过来,这里是的配套房间——看来昨晚他喝多了就被邵垣就近安置了。
宿醉的后遗症很明显,头疼得太厉害,以至于一点也不想起床。萧竟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通讯器,准备向邵垣请个假。
映入眼帘的有两条讯息,第一条是邵垣发来的,告诉他今天可以不用去科研所;至于第二条,他看完后挑了挑眉毛,有些出乎意料。
迫不得已地,他坐起身,喝了一杯价值两万龙币的醒酒茶,钻进了浴室。十分钟后,萧竟神清气爽地裸着上半身出来,浑身还萦绕着淡淡蒸汽,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立即赶往弗礼全自助餐园。刚进门,通讯器便开始振动。萧竟将来电调到不可视状态,然后接听。
“老大,有于哥的消息了……”
“……”萧竟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下,心跳乱了半拍,但下一秒他又冷静得近乎残酷,问,“这次是真的吗?”
“应该……”通讯那头的声音瞬间弱了一半,底气不足。
“行了,”萧竟打断对方,呼吸声加重,“地点在哪儿?我亲自过去。”
“老大,还没确……”那头明显有些慌乱,但又不敢对萧竟的意愿提出异议,只好老实交代,语气里有些懊悔,“就在邻省一级区,具体位置还在……”
“知道了,派辆飞行器过来,我在弗礼全自助餐园。”萧竟关了通讯,准备转身,对于这次爽约他并没有太大的内疚感,因为内心早已掀起狂澜,但最后他还是环视了餐园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靠着落地窗的一排飞桌边背对着他坐了个年轻男人,上身穿着栀子色卫衣,下身一条修身型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逆着光对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用对方回头,萧竟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张带着痞痞笑意的脸。
是他吗?!
“小太阳……”萧竟不自觉呢喃出声,迈开长腿疾步走过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奇快。
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五年来杳无音讯?!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正对着对方的背影,萧竟的拳头捏得死紧。想问的话太多,到要问时却仿佛忘了该如何开口。
“于桥。”
在他的竭力掩饰之下,这个精短的句子万幸没有出现任何颤音和变调,平常得好像只是问了一句“吃了吗”一般。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里,萧竟的脑海中接二连三地浮现了许多张于桥不同表情的脸,或戏谑或冷漠或促狭……那双他怎么也忘不掉的双眼里此刻盛满的究竟会是什么样情绪?!
萧竟猛地抓上那人的肩膀——这个动作一经做出,被人为地一层层掩盖起来的所有情感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似的,集中迸发——他近乎粗鲁地将对方扳过身子,低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
那人被迫面向他,表情有些惊讶,同时也让萧竟想说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咙里。
“是你……”半晌,萧竟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
那人微笑,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坐。”
萧竟回头看了看餐园门口,空荡荡的,便顺着对方的邀请落座,从桌上的酒架里抽出了一瓶宝蓝色的火焰酒,拇指撬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口,只感觉整个喉咙都烧了起来,总算压下去了那种想吐的冲动。
“好久不见。”对方率先开口。
“确实挺久的,五年多了吧。”萧竟看向他,目光有些复杂,“说实话,方意生,今天早上看见讯息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你竟然还会因为邵垣的事约我出来?这些年一直没看见你,你的事邵垣也不愿意跟我多说,我还以为你们俩早就分了呢。”
“是吗?”方意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将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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