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已失去了他的踪迹。
◇◇
花费了无数时光,辗转过了半年。
再次去拜访黄龙主时,已有了诚心诚意的意思。
黄龙主振了振衣袖,微微一笑:「当年你爱之如狂,却是说忘就忘了,我也很是不信。」
玉秋离心念一动,问道:「忘情丹是不是有解药?」
「其实忘情丹从来不是毒,只是给人喘息的契机。你一直想不起来,是因为那些事让你的内心觉得苦痛。所以有时候忘记还是一件好事,不是么?至少能让你快快活活的。」
「直接说无解药便可,不必找理由。」
黄龙主干咳了一声,说道:「白龙珠不是能让你达到目的么,我还想看看白龙珠到底有何神妙之处,你先试试再说嘛。」
「白龙珠?」
「你连他吃了白龙珠都忘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作为一位龙主,你竟然如此空前绝后……」
玉秋离冷冷地道:「你还没告诉我他在何处。」
「三弟的意思,是终于答应帮我铸剑了?」黄龙主搓着手问。
「对。」
「我要三柄剑,你别忘了。」
「可以。」
黄龙主看他答应得这般爽快,后悔不迭。早知道就问他要三十柄剑,却是失算了。但现在知道他的弱点,以后要做什么就容易得多了,于是眼睛笑得弯成了一双月牙:「他就在玄龙岛上,不必谢我。」
玉秋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
寒潭冰冻三尺,冰上被人挖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圆洞,仅容一个成年男子进入。旁边站着一个紫裳狐裘的青年和一个白衣男子。
紫裳男子双眼蒙着黑布,白衣男子袒露着右臂,但右臂上结了一层严霜,似乎是不断用冰水浇灌,仿佛血液都冻结了一般。
原来玄龙主为墨蛟雕了一座等身大小的玉像,赠与墨蛟,墨蛟觉得那玉像难以见人,于是趁着玄龙主不在时推进了寒潭里,寒潭水深千丈,下层十分漆黑,玄龙主水性虽好,却是找寻不着,反而「落了病」。
墨蛟心疼之下,正好遇到萧泽前来求医,护主心切的墨蛟自然不会让玄龙主重病之下还用内功为人疗伤,便对萧泽说了难处。
萧泽又没有失明,自然看出玄龙主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愿多管别人死活。他正好需要用寒潭疗伤,便自告奋勇说愿意帮助墨蛟打捞玉雕。
寒潭虽然不过方圆十几里,底下却有乱流,而且潭水极深,他苦练了半年的水性也没捞到玉雕,便猜测大约是玄龙主早就将玉雕捞走,只是故意欺骗墨蛟而已。
只可惜这寒潭初时见了成效,到后来也就没了用处。他发现自己渐渐抗不住白龙珠的毒性,脸色更为苍白,时常头晕目眩,有时站都站不稳了。
看来用寒潭的水来疗伤终究是歧途。
墨蛟每天被玄龙主缠着,也不常来,今天是正好来看一看,正好遇到他从寒潭出来。
「我没找到玉雕,却是在夹缝中找到一枚玉扳指,你看这枚扳指是不是熟悉?」萧泽将黝黑透亮的扳指放到墨蛟手心里。
墨蛟变化极大,相貌虽然普通,但比当年瘦了许多,再叫他胖鹌鹑已很不适当,不过他仍旧是安安静静的。
墨蛟摸着戒指,像是在辨认扳指的形状,疑惑地道:「我未曾见过,想必是哪位弟子掉落的。」
玉秋离一来就看到萧泽和墨蛟两人相对而立,像是含情脉脉地执手相看一般,当即一股怒气上涌,却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
萧泽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还以为他是来寻玄龙主,便装作没看到他,对墨蛟道:「我看这扳指挺漂亮的,你戴着正合适,来我帮你戴上吧。」
他牵着墨蛟的手,走到了寒潭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让墨蛟坐下,拿起扳指就要给他戴,忽然之间却觉得手抬不起来,连扳指都拿不稳,只能颤抖着手交到墨蛟手里。心知是玉秋离又来作梗,心下叹了一口气,只能温言对墨蛟道:「墨蛟大人,我忽然感到身上冷得很,先告退了。」
墨蛟忙道:「你休息几天吧,都捞了这么久了,捞不到也没办法,我再慢慢开解玄龙主就是了。」
萧泽便向墨蛟告辞,向出口处行去,经过玉秋离身旁时,他颔首为礼,便想从他身边绕道而过。
鬼使神差地,玉秋离伸手抓住了他的。
他浑身一震,当即抽回了手。
两人都是震惊地看着对方,仿佛一辈子也未曾这么端详过彼此。
手心传来一掠而过的冰冷让玉秋离心脏传来一阵疼痛,萧泽右肩袒露着,他看到了萧泽右臂上怵目惊心的血孔,几乎是立时回想起了那支通体沾满了鲜血的筷子,曾经从他的手臂贯穿而过。
不是轻伤么?为什么没有愈合?
他心中无数个念头转过,但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缓缓道:「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萧泽温和地笑了笑:「要谈的不是早就谈过了么?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的笑容冷漠疏离,还不如一个初次相逢的陌生人。
玉秋离油然生出一股怒意,扣住他的肩膀,他按住了玉秋离的手腕,想要他撤手,玉秋离却是揽住他的腰,逼着他靠近自己。
萧泽右手几乎完全冻僵,反应更是迟钝,此时受制,只得压低声音道:「龙主有事回去再说吧,总不能在人家家门口打起来。」
玉秋离松开了手:「跟我回岛。」
他语气十分强硬,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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