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闻到了不知道从哪飘出来的一股烟味儿,登时皱了皱眉。
陆其琛咳了两声,不过不严重,被任俞和顾憬献一块儿推进了办公室。
任俞嚷了一声:“谁抽烟呢!不知道十三楼禁烟啊,赶紧的掐了!”
顾憬献把饭盒拆开,紧张地看了陆其琛一眼,见他没有要继续咳的意思,这才放下心。
任俞推门进来,顾憬献问:“谁啊?”
“我前两天不是才招了个助理嘛,不清楚状况,在拐角那儿抽烟呢。”任俞接过顾憬献递的筷子。
“其实烟对他没什么大碍,像刚刚那种程度的就没事,他有时候烦了还给嘴里叼一根呢。”任俞道。
顾憬献笑了笑没接话。
陆其琛给他剥了几只虾放进餐盒里,任俞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虽然陆其琛没什么事儿,但是顾憬献每次见他咳嗽心里都不大舒服,虽然说陆其琛不说他不问也就算了,但是时间长了每次见他一出状况,他却连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可能舒坦。
一下午顾憬献都不怎么高兴,越想越难受,所以下班之后就直接去了任俞办公室。
不管跟他有没有关,他也得知道情况才对。
任俞正准备收拾东西走,见他进来有点意外,调笑道:“呦,这十三楼你唯一没进过的就是我这儿了吧?”
“我有事要问一下你。”顾憬献没理会他的打趣,难得的正色:“他那个咳嗽……”
“哎,不是我不说,我再告诉你了他怕是得给我甩好几天脸子。”任俞苦笑道。
“那就是跟我有关了?”顾憬献道:“那我更得知道了。”
任俞看着他没说话,收了笑。
顾憬献试探道:“有一次,咱俩都在,他咳嗽你对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所以他生病,到底是不是因为我?”
任俞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他不是生病……”
顾憬献疑惑。
任俞叹了口气:“其实我挺喜欢你那性格的,本来没见过你之前我一直不待见你,或许换了哪一个人都不会像我这样怨你,毕竟我当年,是亲眼看见他出了车祸的……”
“车祸?”顾憬献声音都变了,他一直以为陆其琛咳嗽只是因为肺叶曾经出过问题,没想到是因为出车祸。
任俞好像这时候才有了点他说的对顾憬献的不待见,脸色不善地看着顾憬献,语气也冲了起来:“你当年一走了之,有没有想过他会满世界找你啊?”
顾憬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说不知道,那是假话,他太了解陆其琛这个人了,他不可能任由他一声不吭地走。但要说知道,岂不又显得太过冷血。
“你刚走一天都没有,陆家就把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问我知不知道你这个人。”任俞没什么表情,点了一支烟:“按说才两个月而已,陆家不可能这么快发现你的存在,还是直接来问我的。我一问才知道,陆其琛用了家里的关系,查到了你家的住处,近期动向,连你飞去比利时坐了哪个航班都查到了。”
顾憬献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
“他一个开公司都不用家里关系的人,为了找你,什么都不顾了,不惜让家里人知道他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还是认真的。”任俞道:“查到了自然得去追啊,去比利时的机票都买好了。”
“我们的公司马上就可以注册,这节骨眼他不要公司跑去追你,就算他家里人同意我也不可能答应啊,所以我就去拦他了,一路上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电话,他都不接,在高架桥上,我就亲眼看见他的车跟一辆装钢筋的货车撞到一起了。”
任俞到现在还在后怕,其实当时的情况他如今已经想不起来了,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脑子是空白的,事后就算反应过来了,那一段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能记得满目的鲜红和救护车的鸣笛。
任俞拿烟的手有点抖:“一根钢筋直接就穿过了他的肺叶……”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你也知道肺对于一个人有对重要,如果不是我当时就在他身后,如果不是出事的地方离郊区的一个小医院很近救助及时,你现在能不能见到他还得另说。”
“那段时间我真的是恨死你了,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该让他受这样的罪。”任俞把烟掐了,淡淡道,却平白让人听出了话里的冷意。
顾憬献脸色灰白,不见血色了,好像如今是他被埋在血泊里似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
“他醒来之后被他父亲呵斥了一通,似乎也想明白了,反正是不嚷着要走了。”任俞道:“我不知道你什么原因,现在他也跟你在一起了,应该也是不怪你了吧,我也更不能说什么了。”
顾憬献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任俞办公室,他磕磕绊绊进了电梯,脱力一般靠在梯壁上。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悔恨过,明明当初他走也是迫不得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不知道这些之前,他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告诉陆其琛,你看,我并不是想要走,不是要离开你,不是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是没有办法了。
可是现在,当这一切都成为陆其琛受伤害的条件,他已经没办法再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些了,他放在心里最柔软最深处的人,为了找他差点没命,他没办法忍受这些。
电梯直接降在停车场,门一打开他就看到了门外正在看表的陆其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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