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折磨的几乎发疯,眼眶下透着深深的疲倦,“所以你叫我看着他心脏一点点停止跳动?叫我陪着他一起等待死亡?”
“爷爷,我做不到。”
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的死亡,更不愿意想象这个人还会怎样虚弱下去,现在的尉迟沐像是那最后的一点烛火,多出来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会消失。
尉迟沐最近已经出现明显的厌食症状,基本上都是靠着营养液过日子,肖安量过体温,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加冰冷……所有的都在提醒自己,这个人会彻底冷成了一具尸体,没有丝毫声响。
曾经骄傲偏执的尉迟沐,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尉迟沐,还有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的尉迟沐……
怎么能够就这样死掉?
哪怕尉迟沐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自己也要把他拉出来!“做手术!赌上两个月,爷爷,我要做手术。”
肖安说这话的时候,冷静沉着。只是眼眸中的波动太过明显,那些恐惧,明明白白。
“你……”是自己的孙子,肖正鹤何尝体会不到他的恐惧,他比自己还要担心……“现在偏执的那个是你。”
“他不会出事。”缓缓开口,只有肖安自己清楚,这样笃定的语气后面到底有多少不确定的因素。
这辈子都没有惧怕过什么,现在却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患得患失,自己比谁都害怕一张开眼睛,那个人就不在了。
很讨厌10那个数字,甚至想要亲手在后面加上一个0。尉迟沐亲手打造的那个牢笼,自己进去了,也被关在里面了……
但是尉迟沐不见了。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肖安给自己设置的闹钟,“尉迟沐测量体温的时间到了,我去看看。”
肖正鹤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拦住对方,自己这个孙子已经变了,可惜的是,尉迟沐没有赶得上。
推开那扇门,尉迟沐似乎是在写着什么,背对着肖安的背影看上去很美好,“尉迟沐。”轻轻叫了对方的名字,没有反应,尉迟沐埋着脑袋,写的很认真。
肖安多看了一眼,又是那两个刺眼的字样,他又在写遗书!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用写了!”这句话比刚才高出很多,肖安直接收走了尉迟沐手上的纸张,“你这么着急提前打点好所有的一切?”
缓慢的抬头,尉迟沐对上的便是肖安这张愠怒的脸,“我要是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应该会很遗憾。”
“不用,你不会死!”作势就想要直接撕掉那些,尉迟沐突然开口,“不要!肖安,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给你写了什么?”
抿着嘴唇,肖安面色如冰,“我不想看。”
“呵呵,你果然不想看,好在我没写,我给所有人都留下来一些东西,提醒爷爷生活作息,感谢赵权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我那个尽职尽责的小助理,家里面和善的管家……”
“所有人我都想到了,唯独没有你……我以为自己能够留下来一页页情话,十年的告白或者不甘心……都没有,肖安,原来我和你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肖安觉得这间屋子太冷,寒气逼人。“我以为你会恨我。”
尉迟沐自嘲,“我前面十年只做了一件事,换来一身狼狈,又怎么敢恨你?”有些人,注定是自己一生劫数,痛过疼过,求而不得。
肖安握紧了双手,后面的那个问题没有问出来。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呢?关于那份喜欢,尉迟沐,如果我回头,你还在吗?
一阵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肖安和尉迟沐之间的相处,不是尖锐,更不是缠绵,取而代之的是这样寂静无声的沉默,都在有意无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
肖安掩藏的是恐惧和不安,尉迟沐想要隐藏的是绝望。
“手术的日子定下来了。”
“是吗,什么时候?”
肖安开口,“一个礼拜之后,那些专家已经讨论了手术过程,你不会出事。”
“一个礼拜?”尉迟沐微笑着重复了这个日子,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一个礼拜。
或许,一个礼拜后,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尉迟沐看向了窗外,那一片树叶刚好落了下来,叶落归根。
太明显的象征意味,尉迟沐不愿多想,“把窗户拉起来,阳光太刺眼了。”
肖安看过去,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哪里来的刺眼阳光?看见了那棵树,肖安像是明白了什么,“我把外面的那棵树去了。”
“现在这个天气,树叶落下来是正常的。”尉迟沐开口,声音不悲不喜,“生老循环,都逃不过。”
“他明年还会长出来。”厌恶尉迟沐现在消极的心态,肖安恶狠狠关上了窗户!“尉迟沐,你也一样,你会好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尉迟沐很清楚,自己好不了……
肖安将室内的温度向上升高了一分,强行制造出来暖和的假象,“这个给你。”
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盒子,放在了尉迟沐手上,“我欠你的。”
不用猜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尉迟沐并没有打开的意思,只是随便的放在了一边,“谢谢。”
肖安皱眉,“为什么不打开?”
那里面的戒指还是自己托人去找了艾文,找到了当初的设计稿,重新做出来的一对,和以前的一模一样,内环的两个字母,这一次是肖安亲手刻上去的。
“肖安,原先的我已经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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