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要挨在一起,夜宿在一块时晨起都是交颈卧着。他原本想,这位兄长从山上寺里下来的,朋友少的可怜,平日里也只有我与他亲近,虽是因为师父嘱托才有交往,也是十分真心待他的。
同吃一盏茶,同卧一铺榻。起时为我簪冠,晚时携手而归。
原来,这样我与他就是断袖吗。
“不过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让你爹知道啊,先不说你爹会怎么修理你,忠义公府独他一个,虽说爵位不能袭承,但也不能…这个吧,听说老忠义公可是那位都敢打的人。”
孟虞觉得一阵头疼,此刻他惊大于喜,满脑子混乱。“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有一肚子疑问。好兄弟多谢你提醒,我要先去弄明白!”他拾起折扇,抬腿就走。
王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什么叫谢我提醒?随后摇头叹了口气,道真是一桩孽缘。
孟虞挠心挠肺的摇扇走着,出来太急倒忘了骑马。之前着急跑了一段现在确实平静了一些,难得仔仔细细的又把两人相处细节想了个通透。
越想,越觉得臊得慌。
随后又担心了起来,若是元宵那夜初安兄长也喝醉了呢,错把他当成了其他人,那自己这样去又像什么。退一步讲,就算…就算宁初安真想和他断袖,那怎么办?这也不是说搞就能搞啊。
转而又想,那我孟虞,对他又是什么心思…
不对,倘若他对我没那个心思,我想这个做什么!
*
这边宁初安正从万卷出来,子午连忙打着灯笼迎上去。兴冲冲的说:“主子您看那里是不是孟小少爷,奴才刚才就看到一直有个人在那段路上来来回回十几趟呢,一边走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又是摇扇又是跳脚,跟耍猴戏似得…”他说的很是兴致,待宁初安看他一眼才下意识闭了嘴。
隔着短巷来来回回的确是孟虞,似乎在想什么,很是入神。
宁初安让子午先回去,然后独自走了过去。他解下披风,盖在毫无所觉的孟虞身上,顺势把他拉了进巷子来。
孟虞还在想到底‘我先他先’的时候,便觉得自己罩进了一片温暖中。他背靠着墙被圈进一个怀抱里面,还未抬头就听见想着的人的声音。
“阿虞你衣着单薄,在这里喂了多少寒气。”宁初安用鼻尖蹭了蹭孟虞的额头,关切问。
就是这样!孟虞心里想着,这么亲昵的动作,以前竟然没觉得不对。
“我…你先放开我。”孟虞低着头,双手使了劲推开他。
宁初安冷不防的被推后了几步,不禁愕然。“阿虞,怎么了?”他看到孟虞抬起头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心里便有了点预感。
“宁初安我问你,你是不是拿我当兄弟。”孟虞一字一句问。
宁初安只觉得心间发冷,他强自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一直看着孟虞,这是他心念了多久的人啊,今天或许就要诀别了。
孟虞侧头回避了那双带着水色的眼睛,往日这双眼睛总是微微笑着,带着令他放肆心安的纵容,却原来,不是毫无缘由的。
“你都知道了…”孟虞听见他淡淡的问。“是你记起来了吗,元宵节那晚。”
“嗯。”孟虞听见自己带着鼻音,或许是生病了吧。
“你知道吗阿虞,我每次看见你,都想要做那样的事,甚至…不过你定是不肯的,所以只有在你喝醉的时候偷偷的。”宁初安自嘲的笑了笑,他看着孟虞又低下去的脑袋,摸了摸。“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感受着他微冷的指尖,孟虞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他的披风,想解下来却被宁初安按住了手。
“阿虞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宁初安突然问。
孟虞被他的‘喜欢’震了一震,很快的摇头。
“我从小长在兰因寺,住在后院见得最多的不是随从就是僧弥。为了清净,香客都没见过几个,我以为所有人都是过得这样寂寞。直到一天有个小子抱着酒葫芦误闯了进来,大概是前日里看了戏文那日又喝醉了酒,非要和我演一场书生小姐后院密会私定终生的大戏。”宁初安说着说着满脸怀念的笑意,还带着些狡黠。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陪着我的仆从都不在身边。我被他缠的不行,就跟他说我和他一样的不可以成亲。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心里小娘子就是你这样的,管他一样不一样。之后还学了地主恶霸说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那时候的孟虞沉浸在戏文里面不可自拔,又是欺软怕硬的,宁初安当年生病个子小,细声细气便被认做了‘小娘子’。好在孟虞还记得这是一出书生戏,又文绉绉的学了戏本子对宁初安讲了一堆软绵绵的情话。
“你说往后我们二人便是对方的心尖尖,虽不能每日在一处,但总是最亲密能相伴白头的人,且待些时日,就把我明媒正娶带进家门。”宁初安定定的看向孟虞,对方一脸茫然“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反正我记得,这么一等就是这样多年。”
“所以你老问我,记不记得去过兰因寺?”
“嗯…我总想着你能记起些来,说不定还能回应我一二。却是是我妄想了,如今你一知道我的心意就赶来划清界限是吗。”宁初安看上去很是伤心。
“你真傻。当年真是我说的,也不过是醉后的玩笑话。”孟虞叹气说。
“也不仅仅是那件事,阿虞。”宁初安再次靠近他,双手搭在孟虞肩膀上。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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