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厉害,几乎便要奄奄一息了。皇帝不免跟着发愁起来,这头拎了那几个太医一通好骂,转过头来又不免想起佛道之说.........因着早前被那玄灵老道骗过一次,皇帝心里对于这些倒也不是早前那样相信,只是病急乱投医,那几个太医治了小半个月都没把人治好反倒越来越严重,皇帝难免便想起其他来。不过,这一次,皇帝倒是没搞歪门邪道,反倒是请了法慧寺的方丈来说经。
法慧寺的方丈大师佛法高深,慈悲悯人,京中亦是十分出名。皇帝请他去说经,虽然朝里有些言官跳脚说道,但也没到群情激奋的地步。毕竟大家都还算体谅皇帝,觉得人家担心孙子,听听佛经什么的调解下心情也没什么。
姬月白却是生怕皇帝再跌回早前那个坑里,只好跟着劝解皇帝:“我知父皇是在为福哥儿的事情心急,只是父皇乃是天子,自有天佑,鬼神辟易,诸邪不侵,何必要信这些?”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皇帝一句,“早前京里还传过玄灵道人假借神佛之事蒙骗旁人的事情,父皇想是不知?”
皇帝听说玄灵道人时还觉得老脸微红,随即又想起女儿应该也不知道自己服过玄灵道人丹药的事情,这才缓了一口气,叹道:“朕如何不知这些。只是,你两个皇兄如今皆在北境,福哥儿又忽的病成这样,朕心里也实是放心不下.......”
姬月白也跟着劝道:“北境还有永毅侯与宁将军在,想是没事儿的。便是福哥儿这里,亦是吉人自有夭相,想来很快便能好转了。”
姬月白这话虽是老生常谈,没啥水平,可她这做女儿的在边上劝着,皇帝到底还是略开了开怀,便点头道:“朕知分寸的,此回只是听经而已......”
父女两人这么说了一会儿话,便一起用了午膳。
作为贴心小棉袄的姬月白还给皇帝舀了一碗淮山鸡汤:“我瞧父皇这几日茶饭不思的,当真瘦了许多,还是要多用些才好。”
皇帝伸手接了汤,忍不住又嗔了女儿一眼:“哪有几天不吃就瘦的?”说着,他又忍不住叹气,“其实,朕这儿倒还好,倒是延庆宫那里,唉.......”
皇帝的话没说下去,可姬月白却听得极明白:许贵妃这些日子还真是借着福哥儿的病在皇帝面前刷足了好感,不仅陪着皇帝一起听经,据说还连着吃了好些日的素斋,日夜不能安眠.......总之,皇帝的瘦是姬月白嘴里说说的瘦,许贵妃的瘦那就是真的瘦了,倒是叫皇帝对她又添几分怜惜。
若非那些太医都说福哥儿的病乃是胎里带来,天生体弱,姬月白差点就要怀疑这都是许贵妃搞出来的事了——别说,许贵妃这般狠辣的性子,哪怕是自己也能说撞柱就撞柱,更何况是几个月大的孙儿?
姬月白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倒是没露分毫,反到是连连劝饭,只盼着皇帝多吃一点,只盼着皇帝的身体还能再撑下去,如今北境战事未消,京中又隐有事故,皇帝总是不能再出事的。
有女儿在身边,皇帝这一顿饭也用的颇是舒心。
只是,未等姬月白顺便再劝皇帝好生休息,大皇子府便传了消息来——福哥儿病了小半个月,一直不见好,实是已经撑到了极点,眼见着就要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部分真的有点卡,码字又有点慢,大家勿怪。
第二更会尽量快点哒,么么哒
☆、俞氏
俞侧妃本还卧床养病, 听说福哥儿没了,几乎癫狂,哭着从榻上下来, 硬是撇开身边那些嬷嬷丫鬟, 一个人跑来正院门口跪着哭求。
八月里已有几分凉意,俞侧妃却是不顾寒凉, 身上只是一袭单衫,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她来得匆忙, 一头鸦发也是松垮垮的披散着,此时正一面哭求,一面儿叫冤, 直说福哥儿死的冤枉,一径儿的求大皇子为她和福哥儿做主。
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本就为着福哥儿的事情难受,两人坐在屋内也是相对无言, 忽而听见俞侧妃的声音自窗外传来,自是更添几分凄楚和烦躁。
尤其是大皇子妃, 她听到外头俞侧妃说什么“一定是有人害了福哥儿”“殿下一定要给福哥儿做主”云云便觉得自己额角突突的发疼:俞氏这时候在正院门口哭求,该不会是暗指自己害了福哥儿?
自福哥儿病后, 大皇子妃亦是劳心劳力,上要应付宫里的皇帝与许贵妃,下要看顾府里人事以及福哥儿病情, 有时候夜里惊醒也要去福哥儿处看一眼才能放心——便是亲女儿平乐郡主都没这般用心过。
也正因此,福哥儿这一死,亦是叫她这半月心血都付之东流, 即便没有大皇子那般失去骨肉的痛苦也是真正的心神俱疲。
此时此刻,听到外头俞侧妃那状若癫狂、意有所指的哭叫声,大皇子妃一时间也有些忍不住了,心头好似本拧了一下,眼眶一红,那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了下来。
大皇子妃乃是将门虎女,素来刚强,何时在人前掉过眼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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