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慕贤妃说话询问情况。
这种时候,皇帝对着长子总是有许多复杂心情,只是许多话也说不出来,便也只与大皇子说了些朝事。
大皇子略提一句许贵妃,皇帝便沉下脸来,淡淡的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你是想要为你母妃而忤逆朕吗?”
大皇子只得告罪,把求情的话都给咽了回去。而大皇子妃虽也是每日入宫,可她既是进不来被皇帝派禁军团团围住的延庆宫,也没能从慕贤妃口里问道具体的情况。
长此以往,大皇子自是难免焦虑担忧。今日,他忍不住不免又问了大皇子妃一句:“今日入宫,也还是没能见到母妃吗?”其实,他也知道,只要皇帝不改念头,延庆宫外的禁军不曾被撤,那么大皇子妃无论进宫多少次都不会见着许贵妃的。
大皇子妃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随即脸上显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大皇子看她模样便隐约猜到了什么,不由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你与本王乃是夫妻,夫妻一体,有什么事只管与本王说便是了,左右本王都是信你,万不会怪罪与你的。所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这般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
大皇子妃这才轻声道:“我今儿又去了一趟景和宫,贤妃滴水不漏,并没有透出半句话。可我出殿门的时候,刻意拿话套问了贤妃身边的宫人——听说,延庆宫里有人病了,贤妃令太医院派了太医进去......”
“该死!”大皇子一手握着大皇子妃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是握成拳,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额上的青筋似也要迸出,“延庆宫里如今又剩下几个人?除了母妃之外,谁又能请的动太医!那些该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伺候母妃的!”
大皇子妃反握住大皇子宽大的手掌,温声道:“殿下莫急,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今未必不是个机会。”
大皇子回过神来,本已被怒火点亮的眸光微微一动,下意识的应道:“是了,既然知道贤妃安排了太医进延庆宫为母妃看诊,或许我们可以......”
“可以从那个太医身上入手。”大皇子妃语声沉稳,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延庆宫内外消息不通,我们也没法子知道母妃的境况。如今知道那太医能进延庆宫,也就算是多了一条路。”
大皇子连连点头。
大皇子妃却又低了声音:“我已令人去太医院查了几位太医的行程,大概也能确定被贤妃点去延庆宫为母妃看诊的乃是胡太医。他素来方正,只怕是收买不了。”
大皇子心下有了几分底,如今反倒比大皇子想得更加乐观:“这世上哪有收买不了的人?不过是看有没有值得叫他舍身的利益了.......”作为前途光明的无冕太子,大皇子自然有底气说话,“他便是再清正必也要考虑日后——我不仅能许给他他所想要的一切,也是能诛他全家的人——他只要有脑子,就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大皇子妃看着大皇子那意气风发的面庞,心中不知怎的略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点头:“殿下说的是,他若识时务,自然应当知道该如何做。”
大皇子心中忧虑不觉去了许多,现下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便又笑着与大皇子妃道:“好些日子没见着平乐了,她怎么样了?”
说起女儿,大皇子妃心下那些复杂情绪也都去了,便细声与大皇子说了些女儿的趣事。
这一日,夫妻两人终于难得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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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延庆宫里的许贵妃却是怎么也无法安眠。
虽然,许贵妃早前也因为一些事情,经历过几次“闭宫自省”的事情,但这一次却不一样。
这一次,她是被皇帝谕旨送回延庆宫幽禁的。从那日起,延庆宫外便被禁军派人围住了,里面的人进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便是连方才都是由人送到禁军手中,由禁军侍卫送进来的。
许贵妃简直要被这看犯人的架势给气死了。
事实上,她也觉得如今的自己就是个被人看守在天牢的死囚犯——进出不得,只能等着自己最后的死期。事实上,她比死囚更惨,死囚还知道自己的死期,她却只能惶惶不得终日的祈祷着皇帝长寿——若皇帝不幸早逝,她岂不要赔命?
无论如何,许贵妃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经历了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磨难,方才走到了这一步,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成为太子之母,乃至于未来的太后,只差一点!然而,现在的她却被关在延庆宫里,形如死囚!
许贵妃如何能够甘心?!
当年,戚夫人被吕后囚于永巷,削乌发、戴厚枷、舂米为生。戚夫人便哭泣着道:“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所有人都嘲笑戚夫人的愚蠢,嘲笑她的愚蠢与短视,嘲笑她自寻死路,嘲笑她连累爱子.......
可是许贵妃却头一次明白了戚夫人的不甘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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