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奴婢为少主制香已有八年,若有不轨之心,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用如此拙劣的办法作死?还望少主明断。”
“哦?”苏毓钦微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似乎知道是谁在借你的手。”
“有时候不说,并不代表不知。一味地相信别人,你可有想过你自己?”苏毓钦从帐内起身,款款两步走到她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他干净的衣摆。
归雪心思一颤。原来……他这么早,就全都知道了。
“既然眼下你心诚,我便帮你一次。礼尚往来,你也得照我说的去做。”
“但凭少主吩咐。”她连忙叩首。
“你是傅家派来的,又是见过我病症的人,回头要如何说,你该清楚。”
“是。”
他淡淡看了眼她的手链,“你可知这是何物?”
“这是,雪灵花。”心知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索性都说了出来:“是傅家给我的,说哪一日这花亮了,便及时告诉他们。”
“那你知道为何要这样做么?”
归雪实诚地摇了摇头。上辈子她几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雪灵花不见了,她只当是自己弄丢了,还很是内疚了一番。
第3章 第 3 章
苏毓钦自高处对她伸出手。
她看着眼前莹白修长的手,有点儿不敢伸手上去,“少主?”
“手给我。”他像看一只小猫一般看着他,眼角含笑。
她终于鼓起勇气搭上自己的手,被他一把拉起来。他掌心里的温度,实在而温暖。
他搭上了她的左手,眼波清澈,“将它交给我保管。如果你信得过我。”
“我……”归雪微讶,“可这是傅家给我的……”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他并不留情地轻巧打断。一双墨瞳,对上她惊讶水灵的眼睛。
左手干净地从她手上解下了那手链,她没有反抗。那朵雪灵花,轻巧没入他袖中。
“这段时间,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你不用怕。”他背过身,她再看不到他的神情。
“多谢少主。”她也怯怯地转了身,走出他的屋子。
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
归雪正在暗室里将醒未醒,耳边朦胧听到门开的声音。
“采香,采香,醒醒!”夕颜已看了她多时,跑过来摇她。
她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恍然间的惊讶划过,随即明白了苏毓钦的用意,不由喜道:“是你!”
夕颜灿烂一笑,“是我!少主说了下毒的人不是你,咱们可以回去啦!哎哟嚯,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害的姑娘,能洗脱冤情也不错。我倒是没想到,少主竟对姑娘这么好呀。”
“嗯……?……”
“哦对了,傅公子说有封信,要我交给你的。”夕颜将一个纸条塞到她手上。
“信?”
“对呀。怎么了姑娘?”
“没什么。”她摇摇头微苦一笑,接过那纸条,展开一看。
她怎么可能忘了这封信呢?!这封信,就是她上辈子和傅云奚生出嫌隙的源头。她就是活在梦里,也忘不了它!
南楚大司马傅铭家中,有一位夫人、两位姨娘。夫人所出嫡长子,正是傅云奚。二姨娘生了两个女儿,头一个未满三岁便夭折,另一个如今是十七岁的样子。三姨娘生的一个小儿子,今儿才五岁。
那封信中一是问了少主病症的情况,二是说傅家那位小姐对骠骑将军江潮思慕已久,绣了个荷包,聊表心思,但又羞涩不好自己送出。她归雪呢恰也是女儿家,且与傅家关系甚密,不妨就做个媒人,帮忙将此物转交给江潮。成人之美,何乐不为?
上辈子的她,想着成人之美也挺好的,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帮忙将这荷包送了。本以为此事就算是完成了,岂知数日后,江潮亲自来了风灵楼,借会客谈事之便,找到了她,表明自己也有同样的心思。她听了后自然是大吃一惊,慌忙解释,岂料越解释对方便越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直到她认真下来表示自己的想法后,江潮才信了,自此变得失魂落魄。
嫁与傅云奚后她才得知,那时候的傅家小姐,根本不在南楚。所谓让自己做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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