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们乘着灭蒙鸟取物而制的,结实无比,再多的东西装在里头也坏不了,更别提往一兜的小鸟儿了。
巫相此时还没有想到其他,只以为九尾狐在故弄玄虚,特意将他们往其他妖兽栖居的地方引。这点麻烦完全在他意料之内,可以接受。
等到无数的风灵力在周遭积聚,大风忽起时,巫相终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看一眼边缘呼呼而动的网,头脑中灵光一闪:“收网,快,来不及收的就立刻弃网——”
然而晚了一点。
风速陡然加快,几乎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呼啦一下将抛出去的网倒吹了回来,瞬间罩在了后撤不及的巫师们身上。大风中有什么狗一样的动物从林间跳起——这一跳竟有几棵树那么高,直接与灭蒙鸟差不多的位置了,它们全都长了一张滑稽的人脸,两条前腿也如人臂,手中抱着大大小小的石头,龇了龇牙,然后呼啦啦将无数的石头砸向了黑袍巫师们。
更可怕的是它们手上砸完了,树林里还不断地有石头跑上来,它们漂浮在半空,轻轻松松地接住,然后又飞快地掷了出去。
等到后头的人赶上来,前面被网反兜住的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看起来惨不忍睹了。
混乱中有什么声音响了几声,很像人吹树叶的声音,然后所有投掷石块的人面狗,和趁乱扑腾着抓人啄人的鸟群倏然撤退,竟是完全没有恋战的。
“刚刚那人面狗是山辉,见则天下大风的山辉……我们之前感觉到的风灵力,好像是它们散出的……”一人讷讷道。
巫相的头发被鸟儿撕了好几团,脸上还多了几道血痕,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他似乎想要发作,又在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缓下来,一挥手:“莫乱了阵脚,那狡猾的狐狸就在附近,它逃不了。”
一群巫师闲来无事都是爱搭个阵法摆弄个药物的人,奈何这次地利不占丝毫优势,又是长途跋涉而来,在莽莽群山中寻找一只可大可小可变化模样的狐狸,都有种力不从心之感。休整一番,再次升得高了一些,再次布煞,定位,然后冲了出去。
然后,他们遇到了体魄如野牛,头顶有四支如长刀般利角的诸怀,赤身人面马足会吃人的窫窳,一群大喊大叫一副要拼命架势的水马……
巫相终于闹明白自己失策在了什么地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这本该产自南方的九尾狐有这么大的本事,竟隐隐有能领导北山所有妖兽的架势。
按理说,妖兽这么重视地盘的生物,不该臣服和听从外来妖兽才对啊……现在想想做过的九尾狐被整个森林的妖兽排斥而驱逐出来的情形,简直有些可笑。
“大人,这……?”底下人看着巫相越来越阴沉的神色,心里越来越忐忑。
近来,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在巫相手下流传:每当巫相大人心情不好,总有那么几个莫名其妙失踪的同僚。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封灵阵和焚风咒准备得如何了?”巫相转过脸死死地盯着那问话的属下,沉声问道。折腾了将近一天,连一根九尾狐的毛都没捞到,巨大的希望并没有实现,那就成了无穷无尽的焦躁。
“那边也遭到了奇怪妖兽的攻击,但好在,已经一点点推进了!”手下大声汇报。
巫相点点头,面沉如水地看着底下死死啃不下来的硬骨头,就在这不算太大的空间内,那九尾狐竟愣是躲了将近一天!
“所有的灭蒙鸟散开,围山,等阵法和诅咒完成后,再进山搜狐。”巫相决定换策略,等到周遭的山都被围住,就不信那么多妖兽会不慌,等到食物耗尽,他几乎可以猜到它们接下去会有的举动,最大的可能,便是惊惶地组成一大团冲出包围。
如同蚂蚁抱成一团冲出火圈一般,牺牲最外头的一圈,保全里面所有。
只可惜,这次的包围,人和鸟只是明面上吸引眼球的,真正的杀招,却是能够准确辨别他们需要的生物的。
巫相想到这里,反而有些后悔起来——他之前太心急了,白白费了半天力气。若是先布阵布咒,直接守株待兔多好?没事,好歹也是吸引了一阵九尾狐的注意力,让它来不及逃远。
他觉得气有些上不来,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公然拿人命续气血,巫相喘了半天,愈发对那久拿不下的九尾狐生气起来。若不是它幺蛾子这么多,自己也不必耗费这么快,还得把原先作为保险的招数改为主要方法。
只是……巫相实在太急了一些,以致于一点迂回的套路都不肯先尝试,与林间的动物们缠斗了大半天,已是不知不觉失去了先机。
若他早就知道肖衍能指挥山间所有的妖兽,若他早知道此处的妖兽那么难缠,那么,他也许会一开始便选择截然不同的策略。比如说,确定肖衍的所在后,以最快的时间将所有人员分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布下阵法和诅咒,以充足的人手把守阵点,然后剩下的人,就可以毫不着急地入山寻狐了。
毕竟妖兽们与人类不一样,大部分的阵法、诅咒,都看不出来,惊慌失措地发现不能用妖力后,动物的本能回归,完全可以让它们不战而溃。九尾狐可能在逃跑中踩上诅咒,烧作一堆黑漆漆的灰烬,也可能在山间躲闪,但他们人多——耗得起。
至于能不能等来救兵,那完全看它的造化了。
但现在,巫相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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