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名牌的事情,吉安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通常这种事情,她们两个都是出双入对的。但关山忽然身体不舒服,长滨又变那副戒慎恐惧的样子,就不难猜测是你对她的好朋友做了些什么。"
"是她自己不好。"
吉安看福隆学长又朝颙衍走近一步。手里的铁锹敲着松软的泥地,发出"噗、噗"的声响。吉安忽然觉得有点反胃。
"她跟你一样,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她觉得那个学弟……叫什么来着?吉安吗?她觉得那个叫吉安的学弟失踪的事情并不单纯,她本来就是学生事务组的人,她爸又是学务主任,我不知道她怎么怀疑到我头上,还拿这件事去跟他父亲说。"
吉安想起当初在办公室外,看见长滨焦急的样子。感觉那并不是长滨第一次和学务主任交涉。
"但很可惜根本没人相信她,连关山学妹都觉得证据太薄弱。她还想要逼我自己说出真相,就在我宿舍外面装神弄鬼,大概是想吓我吧,觉得我如果做了亏心事,吓一下就会自己自首之类的,女人就是这么天真。"
福隆学长轻轻地"嗤"了一声,口气和他在宿舍邀颙衍看a片时,简直判若两人。他又朝颙衍走近了一步。
吉安终于明白,为何颙衍会和长滨说那些话了。先前他一直以为,在富里学长枕头里放纸扎人的,和在宿舍里洒女人头发的,应当是同一人。
也因此无法解释为何头发是女人,但吉安看到压在颙衍身上的纸扎人却是男人的情形。原来打从一开始,他思考的方向便错了。
但吉安还是不懂。尼诺一直守在他身后,对于步步逼近的福隆学长发出低吼声。
如果说杀他的人就是福隆学长,那为什么福隆学长要在富里学长的枕头下,放自己的纸扎人?
再说吉安即使想破了头,也想不透自己哪里得罪了福隆学长。在来到这间教育大学之前,根本和这里的学生毫无交集,也不认识这些学长之中的任一个人,更遑论结下什么足以让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的仇怨。
到底为什么?如果不是颙衍还在危急之中,吉安几乎要不顾一切,抓着福隆质问他理由了。
"……我真的不想杀你,阿衍。"
福隆已经走到颙衍之侧,巨大的铁锹就搁在颙衍脑门旁。吉安一阵紧张,深怕福隆下一秒就会拿起铁锹,把颙衍打得和他一样头破脸歪。
"弄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你也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就不认识那个新生,他对你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像长滨学妹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就算了,你看起来不像那种正义感过剩的人,怎么会来淌这个浑水?"
吉安看福隆学长在颙衍脑袋旁边蹲下来,他伸出手,检视颙衍手腕的断骨,又叹了口气。
"难道不能这样吗?阿衍,你回去家乡,台湾很多教育大学的,要当老师,很多地方都可以拿到学分。你就当没来过这里,不曾认识过我。"
颙衍没有答话,只是紧闭着双目,彷佛在忍耐痛楚。
"只要你答应我,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就放过你,我也不想伤害像你这样的男人,太可惜了。"
"当然我不会就这样直接让你走,会加上一些适当的防护措施。如果你出卖我,或是把我告发出去,你自己也会遭殃,这样好吗,阿衍?"
吉安看他伸手触碰颙衍的头发,把手指插近他的发丝间,颙衍的头部似乎也有受伤,多半也是那个纸扎人的杰作。
吉安现在也明白过来,纸扎人多半就是出自福隆学长之手。他根据颙衍的推断,只调查了新生的生辰八字,却没想到罪魁祸首的,从一开始就是同宿舍的学长。
吉安觉得颙衍多少也在怀疑福隆学长,只是始终没有证据,直到确认关山的生日和福隆学长相同,颙衍才打算和福隆学长摊牌,只是没想到被学长先行一步。
但吉安还是有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即便纸扎人也好、迷阵也好,全都出自福隆学长之手,那和自己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福隆学长自己做了亏心事,才做了纸扎人好替自己挡祸消灾吗?
再说,福隆学长做纸扎人就罢了,为什么要放在富里学长的枕头下?
吉安听见尼诺还在他身后低吼。他想起来了,刚才在校舍的时候,确实有人打了他的头一下,他才会忽然失去意识。
但他明明已经死了,照理说这里的活人应该都看不见他才对,更遑论这样准确地击中他的头部。
难道打他的是鬼?还是另一个天师?
而且如果说,福隆学长当时在操纵纸扎人的话,攻击他的人又是谁?难不成是另一个纸扎人……?
颙衍依然喘息着,他微微抬起视线,看着俯视他的福隆学长。
"我不会告发你。"
颙衍嗓音细微,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吉安看福隆学长露出喜容,"我就知道你能明白,阿衍。你放心,我只会拿走你的头发和指甲,我会做一个你的分身,就像我做自己的一样,只要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也不会对你的分身怎么样……"
"我不告发你,是因为杀死吉安的人,并不是你。"颙衍截断了福隆的话。
第25章
颙衍的嗓音淡淡的,吉安和福隆同时露出讶异的神色。
颙衍睁开眼睛,直视着在一旁看着他的福隆,"……学长真的是用心良苦。知道我隐约查觉你是凶手,还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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