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利禄他都加身过,因为得到过,所以他都可以放得下,现在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想尽办法填补被耽误的这七年时光,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有几年可年轻?从前是少年,现在是青年,时间过的太快,他已经耽搁不起了。
从前是没等到他,他不敢老,现在等到了他,他更不敢老。
下了一个上午的雪有渐息的势头,于忘然坐在车里,看着雨刷像一把扇子一样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划动,划出一个漂亮规整的扇形,雪花刚落上去,马上又被推到一旁,车窗外的人流在他视野里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他把暖气打开,烟头神伸到车窗外掸了掸烟灰,静坐着抽烟一根烟,把烟头捻灭让到外面的垃圾箱,拿起手机给骆浔忆发了一条短信。
——我和周效梁分手了。
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他心里很不平静,好像回到了当年他屡次向自己告白时的青涩不经事,紧张又满怀期待。
骆浔忆没有让他久等,回复道——你在哪儿?给我十分钟,马上过去找你。
于忘然轻轻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回道——上班时间别乱跑,我不在公司,回家睡觉去。
短信刚发出去,骆浔忆就把电话打过来了,隔着手机于忘然也能听到那边百人大会标配的扬声麦发出的贯彻礼堂的声音,也不知道骆浔忆是怎么从会议上溜出来的。
“还好吗?你怎么样?”
于忘然揉了揉有点泛酸的眼眶,笑说:“很好啊,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累,想罢工回家睡觉”
骆浔忆顿了顿,说:“去我那吧,我开完会就回去找你”
于忘然哦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道:“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儿,又没钥匙,门都进不去”
骆浔忆把地址告诉他,然后说让同事过去送钥匙,于忘然很草率的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骆浔忆租的房子离警局挺近的,想必当时看重的也是这一点,以至于其他因素都没怎么考虑,比如小区治安差,于忘然开着车大摇大摆的进去都没人管,找到他说的那栋楼,乘着电梯上去了,到了门口送钥匙的人还没到,他就靠在墙上边玩手机边等,十几分钟后送钥匙的人就到了。
他见过这个女孩儿,上次在骆浔忆办公室和她聊过几句。
陆欣本来在局里跟同事喝茶聊天很是惬意,被骆浔忆一通电话叫到大会堂兜了一个大圈子往他租的房子送钥匙。
陆欣算是脾气好的,换了别人分分钟翻脸,一路甚是不爽的来到目的地,早料到了等在门外的是于忘然般,看到他时一点也不惊讶,走到他面前把钥匙递给他,说:“一会儿你最好去配一把,以后可没人儿送了”
于忘然对她笑笑,道了谢,拿着钥匙开始开门。
他一转头,陆欣就看到他脸上的伤了,很明显是被打的,吃了一惊道:“你的脸怎么了?”
于忘然朝她眨了眨眼,笑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别告诉骆浔忆”说着把门推开:“进来坐坐吗?”
陆欣也不好说什么了,摆了摆手道:“不了,我还有事,再见”
于忘然礼貌性的站在门口目送她,陆欣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道:“他打你?”
于忘然愣了一下,然后豁然笑开了:“不不不,你想哪儿去了,他怎么可能......这只是私人恩怨,谢谢你关心了美女”
陆欣心说,这样一个男人,谁舍得下手?
送走陆欣,于忘然关上门把这片巴掌大的地方看了一遍,心说骆浔忆还真有勇气把他往这儿请,乱七八糟的遭贼抢了似的,其实也不脏,就是乱,东西都没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可见此人平常过的都是什么邋遢日子。
于忘然看不下去才帮他收拾,收拾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索性不管了,脱掉外套和鞋子躺倒卧室里一张还算整齐的单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确实累了,一觉睡到晚上,连日落都错过了,醒来就见卧室里已经全暗了下来,卧室的门虚掩着,外面的灯光从缝隙里漏进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好像进了贼。
他翻了个身躺平了,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无精打采的喊了一声:“骆浔忆”
骆浔忆即刻推开门,打开卧室的灯朝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声问:“醒了?”
于忘然慢吞吞的坐起来,捂着肚子说:“几点了?我怎么这么饿”
“......饭马上好了”
骆浔忆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下,道:“陆欣说你受伤了我还不相信......谁打的?”
他现在的眼神太吓人了,审犯人似的带着凛冽的凶意,于忘然避开他的目光,佯装不耐:“不是你打的就行,明天早上就好了,这么小题大做干什么”
说完欲掀被下床,被他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又被逼问了一句:“是不是周效梁”
于忘然眼光微颤,正打算说个谎话遮掩过去,就见骆浔忆腾地一声站起了来,紧绷着脸面无表情的在卧室里环顾了一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拿出一把手|枪别在腰后,转过身边往外走边说:“锅里是卤肉饭,再焖五分钟就好了,一会儿你自己吃”
于忘然被那把枪吓住了,愣愣的看着他走出卧室,循规蹈矩从商七八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枪,惊吓过了头迟了片刻才连忙下床连跑带跳的去追骆浔忆。
“欸!你干嘛!”
骆浔忆已经到门口了,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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